找了根柱子抱着喘气。

缓了会,阿絮抬起头,看到卷轴里的画,不由瞪大眼——这、这是晚上看到的那幅画吗?

以防出错,阿絮把大殿里每一幅画又看了一遍,确认没错,整个殿堂里只有一幅画画了河,就是这一幅。可是晚上的时候,阿絮看到这幅画里的河流里水波荡漾,可是现在,河里根本没有任何水,只有干裂的河床,妇人依旧在河边,孩童也站在河底,樵夫依旧走在归来的路上。

阿絮握紧手里的烂毛笔,跑到那幅果园图边,眼睛往茅屋门角一瞟,果然,黑影不见了。接着,她看到坝子里的那个小孩,小孩的表情也变了。晚上看到他时,小孩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蛐蛐,而现在......他正两眼空洞地笑着,就像......就像失了魂一样。

仿佛被什么偷偷换掉了里面的东西。

阿絮看着这画看的心里发毛,她总觉得她在看画,画也在看她,尤其是那个小孩,怎么看怎么诡异,似乎是正在对着她笑。

这些画到底有什么寓意?

阿絮想不通。她坐在圆柱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卷轴,想看清画面究竟是怎样变化的。然而看了一天卷轴都没有变动,到了黄昏,就在阿絮准备放弃的时候,画面突然开始动了!

“我的天......”阿絮目瞪口呆地看到有河的那幅画里,原本干涸的河床里,从河头涌出了水,而那幅果园图里,有一道细细的黑影从小孩脚下慢慢游走......

阿絮转过身,看到背后紧闭的店门上,白天空白的横幅卷轴上,逐渐浮现出一道人影来。画像里的人身形很模糊,只能看个大概,但是细节完全无法辨认,大约能看出是个衣袂飘飘长发束冠的,手中一道长痕,估计是剑一类的武器。整个人像动作流畅,即使看不清,也不难想象画像原主的神风俊采。

看着门后的横幅,她低下头,看着手中斑痕累累的烂毛笔,眸中波光点点,“难道说,你想告诉我什么吗?”静静转过身,指尖凝聚水球,握起毛笔,用水浸润笔尖,待毛笔湿透,走到一幅小桥阁楼的花楼的楼梯延长,一直画到卷轴外,画到圆柱上,再画到地面,画到脚下。

——“画之为精,即为‘画魅’。魅有‘中仙’,有‘中魁’,有‘风月’,其以静中有变,静自为动,最为上成。”

“如有画之魅者,育灵人可延其墨,至现世,一墨相连,两境相开。”闭着眼,阿絮念完从前看来的古卷的话,提笔成花,一脚踏入地上的画梯里,下身竟陷了进去,再走两步,回头看,居然已经脱离了殿堂,走在了圆柱之中。

阿絮露出笑容,没想到真行!连忙把破毛笔收进衣兜里,可得把这个收好,否则到时候恐怕回不来了。

再走两步,已经踏入花卷之中。大殿里是夜色将至,画卷里却是阳光明媚,莺歌燕语。

朱色的小桥下淌着碧水,偶有微风拂过,粉色的茶花上沾着水珠。顺着小桥走到小山边,小心翼翼上台阶,走到凉亭里。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低着头,怀中抱了一只横式琵琶,两绺淡金的发丝垂在琴弦边,纤长的指甲扣在弦上,不时拨动琴弦,发出铮铮的轻响。

一名身披铠甲的将士从凉亭的另一边走进,抱拳道:“启禀公主,犬戎镐西大旱,毕方顒枭攻城,已派西海黄龙镇守,不幸战局突变,前线告急,还请公主下令指示!”

琵琶落下,女子抬起头,阿絮站在凉亭另一边,看到她纯金的双眸,还有额间金色的应龙花钿。

“岂有此理。”女子把琵琶放到亭椅上,对将士说,“召集四海龙王,湖神河伯,本宫随后就到。”

“是,公主。”

阿絮看着女子,眼中惊异万分,她不就是......

将士走后,女子蓦然转身,两步掠到阿絮身边,略微倾身,贴在阿絮面前,“你是何人,怎能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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