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阿絮缩着脖子往后退,低着眼珠看着女子卡在脖颈上的手,然后慢慢向下,落到身后的石阶上。

“从?”女子扬起眉,眼里充满疑惑。

“对不起公主殿下,我是从北海来的,爹爹嘱咐我不能乱跑,可我看到这么漂亮的院子,又看到公主殿下的美貌,所以情不自禁......”阿絮怯生生急道,顺势跪伏顿首,半化出龙角和龙眼,“还请公主恕罪。”

“白龙啊。”女子狐疑地看她,过了一会,才一点点放开手,阿絮稍微松了口气,又听到她问:“你是北海哪宫的龙女?父亲是谁?来这做什么?”

“我......”阿絮眼珠急转,咬了咬后槽牙,小声道,“家父......敖澜......”

“北海龙王?”女子看她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现任龙王青年才俊,可还年轻得很,北海两位王子和一位公主我都认识,你又是从哪来的?”

“这......我......”阿絮神情尴尬,嗫嚅道,“娘亲她......上不了台面,不曾要名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女子沉默半晌,总算肯放她走了,“本宫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你既然知道错了,就不许再犯,这地方不是你随便能来的,赶紧找你父亲去。”

“是,谢公主殿下。”阿絮欠身送她离去,抬起眼,弹出两指,放出一只雪丝燕,低声道,“南旋,跟着她,有任何动静立马告诉我。”南旋抖了抖翅膀尖,化作一缕白光,闪了闪,变成一个小点,落在那女子的后颈根。

阿絮最后看了女子的背影一眼,捏了隐身诀,跳上房檐,越过楼阁顶端,找到宫城的大门,捡了个僻静的角落落脚,收回手臂,望向高悬城门之上牌匾,“镇天公府。”

她敛一敛眸子,嘴角微撇,“原本是王侯公爵,声名显赫,最后却落得个皮肉分家尸骨无存的下场,说是受欺于人,又何尝不是玩火**,说到底还是太愚昧。”

往前百步,是巍峨雄壮的镇天门,门上缠绕着寒光凛冽的粗壮锁链,左右各一应龙石像,四爪能载千乘,双翼能蔽云日。

镇天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抓紧”的催促声。

一列兵将跑过,阿絮退到一边,观察他们的服饰,与云少稔的天兵营不同,不是天兵,像是哪家龙宫的海兵。

阿絮叫住队尾的一位士兵,询问道:“请问这位兵哥哥,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刚从镇天公府出来,听说犬戎镐西战况吃紧,是不是真的?”

士兵着急赶队伍,简单应了句,“八-九不离十,魃神那边越打越狠,这不正召集水兵么,该是要去增援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打起来?”

士兵哪还有空理她,匆匆赶上队伍跑走了。

阿絮还伸出的手还悬着,无奈地叹口气,一边望着云彩一边嘀咕,“画魅呀画魅,你到底想给我看些什么,又想我做些什么呢?”摸一摸下巴,思索着,“我要怎样才能出破解画魅的阵法,打开麒麟殿的结界走出去呢?”

雪丝燕轻轻鸣叫一声,飞到阿絮肩头,歪着脑袋看她。

阿絮听它啾了一会,“你的意思是,关键在‘天灾与**’上?”

啾啾啾。

“所有画上的内容?”阿絮靠在路的最边上慢慢走着,“天灾的话,很明确就是犬戎镐西一带的旱灾了吧,画上也画了白天干涸的河,至于**......恐怕是依附在人身上的妖物,旱灾妖物,瘟疫是逃不了了。”

忽然,阿絮脑中闪过一道光,急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锦囊,在锦囊里翻着,呃,龙玉朗送给蒲牢做耳坠又被蒲牢转送给她的劳什子龙珠链子,在洪钟深渊一起洗澡被蒲牢占便宜后莫名其妙送给她的银流苏耳坠,结婚时蒲牢亲手给她戴上的破戒指,和蒲牢两人各拿一只的铃铛“徐徕”,还是白玛时的犹伶送的手镯子,半片菊花怪阿姨留下来的长生花瓣,一本算命骗子给的《海神歪史》,最下面压的是......

啾?

雪丝燕偏过头,小豆眼里映出一滴鲜红的血色。

阿絮抬起手,掌心托着一枚猩红艳丽的血滴石,“这是在东海的废船上,红似海给我的。”笑一笑,“本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了呢。”她问雪丝燕,“苦艾,只有你能化形坐骑吗?”

苦艾点一下头,啾。

阿絮说:“没有轿子大鸟也是可以的。”跳到苦艾变化的大白鸟背上,“先去犬戎西南边境的狼脊。”

苦艾长鸣一声,挥舞翅膀俯冲而下。阿絮抓紧苦艾颈部的羽毛,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飞舞,沉着眉,心里想着画上的景象和画魅之阵里的境况。旱灾和妖物都是确定的,其他还有几幅画,有一幅白天是败落的村庄,夜晚是宁静的药铺,所以阿絮推测,不久之后必有大型瘟疫爆发,到时死伤无数,必须想办法控制疫情,同时驱旱引水,降除妖魔。

阿絮看一眼手心的血滴石,想到红似海克制中瘟的情形,嘴角微微勾起,“鸩妖毒王,谢谢你留给我你的血。”

麒麟殿中的画是变化的,白天,画里山河干枯,妖瘟肆虐,夜里,画里山清水秀,妖魔蛰伏,再联系起大殿殿门上那幅白天空白夜晚显形的横幅,阿絮猜测,解开画魅之阵的关键应该就是化解阵中的劫难。只在晚上才会出现的殿门横幅上的人影,虽然极其模糊,但阿絮多少也猜出是谁了,渐渐的,一个更加大胆的推论在她心中成形......也许“离清言灵术”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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