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一惊,赵恒已经封冯拯为首相,只是刘筠还未写好诏书,没想到丁谓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居然自己给自己复了相位,堂而皇之的在皇上面前犯下欺君之罪。

圆墩是一般官员坐的,杌子是宰相的专座。皇甫继明看了看赵恒,赵恒便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他给丁谓拿杌子。

丁谓小试牛刀获得成功,心里十分得意,坐在杌子上说道:“李迪大逆不道,御前失仪,应当严惩。”

赵恒见他语气已是有些不敬,按捺住心中的怒气,问道:“哦?依你之见,应该怎样严惩?”

丁谓说道:“依臣之见,应该让他去崖州。”

赵恒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说道:“好,就让他去郓州。”

丁谓心里一惊,纠正道:“臣说的是崖州!”

赵恒装糊涂,笑道:“崖州和郓州不就是一字之差么?有什么好计较的?朕说了郓州就是郓州。”

丁谓眯缝着眼睛不再说话,李迪去哪个州都无所谓,既然自己已经得了势,而皇帝又如此糊涂,将来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赵恒在心里冷笑一声,又问道:“我怎么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寇准了,这是怎么回事?”

丁谓心里更加确定赵恒不仅是糊涂了,简直是痴傻了,于是便答道:“寇准谋反,已经被贬去道州了。”

“哦!”赵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就让入内都知张景宗传诏送丁谓赴中书省上任,让入内副都知邓守恩诏李迪出知郓州,即日出京,实时赴任。

丁谓怕事情有变,马上让刘筠给他写复相诏书,刘筠觉得事有蹊跷,拒不奉诏,丁谓便又召晏殊给他写。

于是,吏部尚书、平章事丁谓加左仆射、门下侍郎、兼太子少师,成为大宋左相,也就是首相;而枢密使、同平章事冯拯则加右仆射、中书侍郎、兼少傅、平章事,成为大宋右相。丁谓自以为奸计得逞,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杨亿自从在中书省被丁谓吓的便液俱下,回家以后便病了,整天吃斋念佛,颂偈之时安然逝去,终于摆脱了凡尘俗世。

赵恒心中感觉到很惋惜,录其子杨为奉礼郎,赐金银若干将他厚葬。

皇太子赵祯亲政,正式在资善堂处理政事,赵恒命令张景宗一个人在资善堂侍奉赵祯,其余闲杂人等全部屏除。

为了庆贺赵祯亲政,赵恒特赐泾王赵元俨白银五千两,宗室防御使各一千两,团练使八百两,余各有差。又赐太子少师丁谓、少傅冯拯、少保曹利用各五千两,宾客任中正钱惟演王曾、太保王钦若、詹事林特各三千两,左庶子晏殊、詹事张士逊各二千两,谕德鲁宗道、冯元各千两,自余宫臣、常从各有差。又赐殿前副都指挥使蔚昭敏钱四百万,步军副都指挥使冯守信三百五十万,殿前都虞候夏守恩、马军都虞候刘美各三百万,四厢都指挥使、诸班诸军都虞候而下,视月俸给之。

王钦若以太子太保在东宫,位在少师丁谓、少傅冯拯、少保曹利用之上,丁谓不悦,因而改授司空。

王钦若拜见皇上,赵恒问道:“你为什么不去中书省?”

王钦若道:“臣已经不是宰相了,怎么敢去中书省?”

赵恒便看着张景宗,让他送王钦若去中书省就职,丁谓假装糊涂,令人设宴款待王钦若,吃饱了喝足了,却只字不提王钦若回来的事。

有人问丁谓:“丁相公,王大人坐在哪个位子呢?”

丁谓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只是让中书省设宴接待他罢了,并无他意。”

张景宗见丁谓这副嘴脸,竟敢公然抗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提醒道:“丁相公,皇上是让王大人来中书省理事的。”

丁谓道:“请问有翰林学士写的诏书么?您也知道,要召集文武百官当众宣读诏书,才能正式成为大宋的宰相,进入中书省,在这个政事堂里处理政事,否则,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王钦若见到丁谓这样,心里非常气愤,当年还是他把丁谓援引至两府,却没想到丁谓恩将仇报,把事做的这么绝!

王钦若出了政事堂,对张景宗说道:“请大官奏明皇上,没有诏书,臣不敢进中书省。”

王钦若愤然回家,诏书很快就下来了,然而,丁谓却明目张胆地让人把“宰相”改成了“使相”,任命王钦若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

赵恒听说丁谓把王钦若赶出了京城,亦不惊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拿出来自己作的文章以及赐给刘娥的诗词书画等给宰相们观看,众人忍不住交口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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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因服饵药泄泻了两日,前后殿俱罢奏事。他怕自己时日无多,感觉到稍微好一点,就勉强支撑着身体来到承明殿,召集辅臣们商议政事。

辅臣们来到承明殿,赵恒叮嘱他们要辅佐好太子,并拿出一幅手诏,谕示辅臣。

手诏上写着:朕近觉微恙发动,四体未得痊和。盖念太祖、太宗创业艰难,不敢懈怠,忧劳积久,成此疾疹。今皇太子虽至性天赋,而年未及壮,须委文武大臣尽忠翊赞。自今要切时政,可召入内都知会议闻奏,内廷有皇后辅佐宣行,庶无忧也。

丁谓说道:“陛下微爽康和,即当平愈。况元储已亲庶政,克固海内之心,宫阃内助,事皆平允,特宽圣虑,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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