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赵恒即将走出卧室的时候,刘娥忽然又喊了一声,跑下**榻来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赵恒猛然被她抱住,不禁用手抚摸着她紧紧搂住自己的双手,柔声问道:“又怎么了?”

刘娥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嗫嚅道:“没什么,就是舍不得你。”

赵恒本来是怕她追问案子的情况,故而借口公务繁忙不回来吃饭,想找出一个两全的法子,即不伤害她,又能让沈清扬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赵恒转过身来,看到刘娥穿着洁白的寝衣,长长的黑发瀑布般地披散在身上,容颜姣丽,我见犹怜。

赵恒轻轻地拨了一下散落在她脸庞上的头发,笑道:“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一刻也离不开我了?只不过是一天不见,没什么大不了的,晚上我早点儿回来,你做好饭等着我,啊?”

“嗯。”刘娥点了点头。

赵恒捏了捏她的脸蛋,打开门走出去。

刘娥关上房门,从匣子里拿出来刘耋交给她的那个小瓷瓶,将塞子打开,拿着小瓶往掌心里一倒,倒出来两颗白色的小药丸。

刘耋说这种药极为难得,陈踏法足足炼制了五年时间,不知道反复试验了多少次,浪费了多少解药,才剩下了这两颗。

一颗昏迷不醒,两颗就会致命,药效奇特,丝毫不差。

陈踏法是一代宗师,他的医术和人品,她绝对信得过。

关键是,这药是给自己吃呢,还是给儿子吃?

自己和儿子,哪一个更能打动赵恒的心?

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人,可是如果今日不这么做,不逼一逼赵恒,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还是不会做出选择。

选择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尤其是面临要舍弃一方的时候,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都想要两全其美,谁都想既有鱼又有熊掌,二者兼得,多者兼得,可是有时候却总是要有所取舍。

舍得,舍得,从来就是先舍后得,有所舍才能有所得。

该舍当舍,该得当得,若该舍时不舍,可能最后一样都得不到,或者得到了,也不是你想要的那一个。

刘娥把药收起来,过了一会儿,寇珠便过来伺候她沐浴更衣。

她特意将那个装有同心结的荷包挂在腰间,荷包上绣着连理枝。

刘娥从铜镜里看着寇珠,柔声说道:“寇珠,今天好好给我打扮一下,官家晚上回来,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好。”寇珠用手拢着她的头发,从镜子里看着她的脸淡淡而笑,打趣道:“娘娘不打扮都倾国倾城了,再一打扮,真是让人受不了!幸亏奴婢是个女的,要不然,每天的口水都要流成河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刘娥忍不住扑哧一乐,“你就贫嘴吧!小心没人敢要你!”

“奴婢早就已经想好了,这辈子不嫁人了,就陪伴着你,你活一日,奴婢就跟着活一日,你……呸!不说了!……娘娘今天想梳个什么样的发型?”寇珠从镜子里看着她,征询她的意见。

刘娥莞尔一笑,樱唇轻启:“飞仙髻吧,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就梳着飞仙髻。”

寇珠给刘娥绾着头发,刘娥玩着腰间的荷包,问道:“寇珠,你说,我们真的能像这连理枝一样,不离不弃,同枯同荣么?”

寇珠道:“奴婢觉得应该能,官家只在咱们崇徽殿里种了连理树,别的殿里可是连棵小草都没有呢!”

刘娥从镜子里看着她,但见她手不停顿,眼睛不离头发,动作十分娴熟,面色沉着冷静,不像是开玩笑。

午睡过后,大家都聚到滋德殿里喝茶,沈清扬盛情款待,大家有吃有喝,很是热闹。

刘娥轻轻地啜了一口茶,点头赞道:“嗯,味道确实不错,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我喝习惯了玉蝉膏呢,还是因为我比较恋旧,我还是觉得比较喜欢玉蝉膏。”

杨连城打趣道:“娘娘的玉蝉膏那可是官家给的,浸着糖裹着蜜,只是闻一闻就醉了,哪还用得着喝呀?”

“你就取笑我吧!……打量着我不知道呢,也就是我傻,会把他给的东西和你们一起分享,他给你们的东西你们都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道,只是自己藏在被窝里偷着乐!你们哪一个敢说,自己没有得到官家的赏赐?嗯?你、你、你……你们哪一个没有赏赐?怎么样,都没话说了吧!官家对你们哪一个不好啊?嗯?一群小没良心的!”刘娥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杨连城和曹不悔几个人,大家都抿嘴而笑。

如果不是存心和刘娥攀比,哪一个人得到的赏赐都不少,除了爱情和身体,赵恒哪一样都不吝啬,什么金银珠宝稀罕玩意,全部都舍得给。

“沈才人,让她们给我倒一杯清水吧,要大杯子!今天的菜有点咸,我口渴得很。”刘娥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沈才人马上吩咐道:“快去给德妃娘娘倒水,记得要找一个大杯子!”

“是!”侍女应声去找大杯子。

刘娥等人便又继续剥着瓜子说笑玩乐,不一会儿,侍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大杯水走过来,交给刘娥,刘娥接过水杯来,咕嘟咕嘟地就喝了起来。

赵受益仰着小脸,看见她喝的那么爽,以为她的水特别好喝,便试探着问道:“大娘娘,我也想喝水。”

刘娥一笑,这杯水里当然没有毒,但是现在就要把它当成一杯毒水来喝,回到崇徽殿里要再补上一杯毒药。

假如赵受益也喝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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