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雪,浓热的血。

原本因寒冷近似昏迷的我被这一阵的绞痛刺的异常清醒。

慕容暮震惊的望着我,余杭大喊了一声“苏姑娘!”想近身帮我却被更多的剑锋抵挡在后。

路清风的脸侧在我眼前,他的双瞳中满是灼痛与凄然,他的少年音不再明显,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低沉嘶哑:

“云儿,快放手!”

我紧咬着下唇,那柄剑更用力的向前突着,刮在我手中的血肉,似从心头凛冽的刺入拔出再刺入,那阵疼贯穿了我的头顶,脑中轰隆隆的一阵乱响,耳畔生鸣,就连路清风的声音也变得恍然不清。

“放手啊云儿!你的手会废掉的!快放手!听到没有?!”

他奋力的想拔剑,依旧无果,一个侧身他扔了手中的剑,猛然出掌反手拍在眼前一人的胸口上。

感觉到手中握着的剑身没了向前直挺的气力,我愕然抬起头,只见一把短刀刺穿了我身旁那人的喉咙。路清风脚面一剁直击脚侧的长剑,长剑飞然而起,他一把握着剑柄,电光火石间一个突刺刺穿了眼前另一人的心脏。

路清风速度再快也不能在一瞬间连杀三个高手,救我的不是路清风?那是谁?

我怔怔的松了手,染满我手间鲜血的剑颓然落地,那股憋着的劲头泄了下去,脚下微颤我差点摔倒。

有一个人抱住了我,他的红衣衬着白雪,桀骜魅然。

我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似乎还带着药味,惊诧出声:“哥……哥哥?”

赫北堂脸色苍白,嘴唇依旧没有血色,可是看我的眼却闪闪发亮,他嘴角勾着笑,对我道:“我来了。”

路清风惊诧:“赫兄,你怎么……”

赫北堂带着歉意道:“是白术老前辈帮我解的毒,抱歉路兄,还让你冒这么大风险跑了一趟。”

我急道:“你毒才解就下床还在这么冷的天跑出来,身体怎么受得了?”

听闻这话,他也不再笑了,厉声道:“你还说我?你自己呢?若我这次出来再落什么病根,就怪你!谁叫你不管不顾的乱跑的?”

我怎么是乱跑?我是为了路清风啊。

我左手的手掌轻颤,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有没有露骨。赫北堂小心的捧着我淌着血的手,痛声道:“云儿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先把血止住!”

我的双唇颤抖着,右手抓着他的胳膊,摇头:“我不能扔下你,你才解毒……我要看着你平安无事才行。”

他不再理我,转头对着路清风道:“路兄,你先带云儿走!快!”

路清风沉着一张脸把我拉进怀里往坡上爬,我吼道:“我不走!”他一个嘶声,一手抓着我的肩一手托着我的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他依旧不理我,任我在他怀里挣扎,始终阴沉着脸不言不语,上了坡,牵了匹马把我扔上了马背。

他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道:“若是不想自己的手废掉,就别再闹了。”

我趴在马背上想直起身,怎料一只手根本使不上劲,或者我本来就已经很虚弱了,单凭着自己的力气已经不足以使我支撑起来。

积雪仍旧有些厚实,他在下面牵着马尽着最快的速度行着。我察觉方向有异,惊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他头都不抬,冷言道:“蛊毒教。”

想到此处离金城还有段距离,蛊毒教是最近的可以的地方,我猛然闭上了嘴。他还在生我的气吗?气我只考虑慕容暮只考虑赫北堂却视乎了他?我心中满是委屈,鼻间酸楚,眼前被泪水模糊,抽了抽鼻子,我强忍住了那股热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的左手依旧疼入骨髓,此刻我甚至不敢抬手去看,唯恐怕看到森然的白骨。那股痛意分散了身上的寒意,额头竟然虚虚的冒了冷汗。

路清风解了身上的披风盖在我身上,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他一张冷峻的脸错到了马前,根本瞥都不瞥我一眼。

忍着痛的我却再也没有耐力忍住泪,泪水簌簌的落了下来。手中这么重的伤都没能让我落泪,我只是咬着下唇咬出了血。可他的冷言冷颜却伤我至深,钻心的疼一瞬间没过了手上的疼。

眼前的道路越来越熟悉,我知道,马上就要到蛊毒教了。

牵着马又行了几步,他扔了缰绳,上前几步拍了拍那扇几步被风雪封住的石门。

很久之后,有人来开了门。

他与那人说了两句话,转身扶我下了马,我右手举着鲜血淋漓的左手,似乎是不忍再看,他又将我打横抱在了怀里。

不多时,那个紫衣的少年出现在门口。

“苏姑娘!”林墨染大惊失色“怎么弄成这样?”

路清风淡声道:“林教主,不知是否能借您分坛处?”

林墨染忙不迭的点头:“自然可以啊,快点进来吧。”

他引着我们一路前行,行到了我之前住过的那件屋子。

帮我们开了门,迎面扑来一阵凉风。

林墨染尴尬道:“这屋里没人住,冷了些。我去叫人备些炭火来。”

他在门口吩咐了手下,又从柜子里拿出了药箱,道:“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不过苏姑娘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稍等下,我去我房里拿最好的金疮药来。”

路清风把我放在床上,又拉过了棉被盖在我身上,我抓住了他的手,双唇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音,却还是努力的……”

他轻轻放了我的手,去翻药箱。

眸间酸楚,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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