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七月,我却已经启程了。

这三年期间,我不是没有离开过老妖怪,但是每次时间都不是很久,这还是第一次,要两三个月见不到她。心里有很多不舍,也有担忧,她这个人做事马马虎虎的,我不在,她又要过以前那种颠三倒四的生活了。

她似乎也很担心我,只是依旧逞强着不说。我抱着行礼默默的走,她在后面送了一程又一程。终是忍不住了,我劝她回去,她却说再送一段路吧。

“再送就要送到山脚下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她摇摇头,说道:“我还有事要做。就是因为留你一人在山里不放心,才叫小路陪着你。云儿,若是你回来后我不在,就等我一阵子吧,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假若等的时候久了,你就到镇上有人家的地方住段时间,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去做什么?”

她还是摇头:“私事。”

我与她一起住了这么久,她能有什么私事?我想不通,但是如今的我并不喜欢追问别人不想说的事,算了,随她吧。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路清风突然说话了:“沈前辈,您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云儿的,送完信我再送她回来。”

“那怎么行!”我急道“我可不能耽误你做生意。”

路清风轻哼一声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接的你们那单生意?赫公子给我的赏金够我吃上十年的,银票现在还在钱庄里存着呢。”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赫北堂财大气粗,却不知那俩杀手兄弟的人头那么值钱。只是,想到赫北堂,我的心里又是一痛。

老妖怪却很放心的点头,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如此最好了。把云儿托付给你,我很放心。”

“喂!”我怎么听着像要把我卖了一样。“师父,你处理完事情赶紧回来,徒儿会等着你的,听到没?”

“平时对我大呼小叫的,这会儿又念我是你师父了?”

“别废话,反正你记得早点回来。”

这三年间,我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如今就这么分开了,心里确实十分不忍。这种情绪从与她挥手告别一直延续到了当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总是提不起精神,饭也吃不下。

我与路清风徒步走了一下午,也只不过是从茂密的山林间步行到了一处宽阔的林子里,放眼望去,前面除了林子还是林子。

路清风担心我太累,安慰我道:“明日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处驿站,咱们就能买马走了。”

我轻摆了摆头:“我不累。”与老妖怪一起住了那么久,最禁得起的就是折腾了。

天色越来越暗,看这样子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正想着要不要提醒路清风停下,再找棵树睡觉,四面八方的不知从何处突然蹦出来了五六个人,再一打量,都是山匪的打扮。怪不得老妖怪不放心我一个人走,这才走了半天就遇上强盗了,以我这点能耐要是一个人走,怕是连林子都出不去。

可眼下我不一样了,我有路清风这个保镖傍身,我还怕谁!?

那群人中一个打头的留着胡子的大汉上来就喊口号:“此路是我……”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行了,自古到今强匪打劫都是这套话,耳朵听的出茧子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们没钱。”

那个大汉看了看我,笑眯眯的流口水:“没钱?那你就给我留下来,这么标致的小娘子我倒是头一次见,让兄弟们也一起爽一爽。”

路清风嗤笑一声:“本还想饶你一命,但是你嘴巴太臭。”话音刚落,提着剑上去一挥,我还没看清,那个大汉的头就从脖子上骨碌了下来。

身边的那群小喽啰看到这一幕都在两股打颤,但依旧有要钱不要命的,靠近我身边的一个山匪竟然上来抢了我的包就跑,路清风再一挥剑,那人的胳膊就跟身子分了家,这下剩下的几人终于呈鸟兽奔走状,四处逃散了。路清风想追上去,我稍稍拦了他,劝阻道:“算了,东西又没丢,他们老大也死了,别追了。”

路清风上去帮我捡起了包裹递给我,地上那个丢了胳膊的山匪已经昏了过去,想来过不久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我连忙接过包,仔细打开来看了看,老妖怪的信安好的躺在里面,还有就是……我摸出了最里面裹着的那根簪子,握在手中……

路清风纳闷的问我:“不怕吗?”

我疑惑的抬起头,看了下周围,两个身首异处的尸身已经血流成河,腥气不堪。摇了摇头,从前世到现在我都是出了名的胆子大。

他突然无奈的笑了笑。我问:“怎么了?”

“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他想了想,才解释道:“我以为你会怕,是因为……曾经芷莹会怕。每次我杀了人去找她,她都很怕我的一身血腥味。但是我一时竟然忘了,你与寻常舞女不同。”

我嘴角勾了勾,有什么可怕的,眼前最可怕的难道不是我这个借尸还魂的人吗?

“这个簪子很好看,从未见你戴过。”

我手指抚摸着那根玉簪,心底划过一道忧伤。“这是……别人送我的。”

“你娘吗?”

我摇了摇头,重新包好了包裹,背到了身上,才说道:“今晚我们可以睡树上吗?”

路清风微怔,随后不解的问我:“在这儿?”他指了指身边的血泊和尸体。

我解释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吗?谁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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