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至请许青竹往里走,一路上不动声色地看了她好几眼。
就是眼前的人,让老板跌落神坛的?
请翻译官这样的事,不大不小,竟然会亲自过问,还点名道姓。
他好奇心爆棚,所以抢了前台工作只身查探。
两人穿过大堂,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林泉至按了顶楼的数字,转过身来看了身边人一眼,语气热络。
“听说许翻译很厉害,会四门外语。”
许青竹腼腆地笑笑,一副社会精英的腔调,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还好,在其位谋其政,做翻译官嘛,对语言都比较敏感,见的多学的就多了。”
林泉至点头,“今天请你过来,是让你熟悉一下环境,有什么工作老板会直接吩咐,我是他的秘书,以后合作愉快?”
许青竹望了一眼,握住林泉至伸到面前的手,面上带笑,“多多指教。”
从电梯里出来,林泉至带她往总裁办公室走,边走边介绍他们公司。
“……近期总裁出差比较多,咱们都要跟着去,我一会儿给你份资料,是咱们合作伙伴的……”
到了玻璃门前敲了敲门,这种门是特制的,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却窥视不到里面。
“你进去吧,有什么事,总裁会和你说的。”
虽然八卦的少男心熊熊燃烧,但也不敢在工作时间去挖老版的料,所以只好眼巴巴看她消失在门前。
许青竹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鞋跟与地板发出轻微的响声。
咚咚咚极有规律,进了办公室,她站在门后没有动。
默默看他,啧啧嘴,几年不见,越加人模狗样了,可是也不能消弭她被他坑了的怒气。
陆濯穿着一身西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脸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使得俊逸出尘的人添了一分禁欲气息。
手里处理着文件,房间里没有半分声响。
他抬起头看她一眼,眼神平淡,“过来。”
许青竹站在原地磨蹭了片刻,朝他走过去,她对他这副避如蛇蝎的样子,让他嗤笑一声。
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微微勾着笑的薄凉。
放下手中的笔,推了推眼镜,声音慵懒,“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许青竹眼神看向一边,规规矩矩站着,决定公事公办,僵硬地挤出一句,“陆总,有什么吩咐?”
陆濯止不住心口一缩,顿了顿,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将手边的一沓资料递给她,也是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这些翻译出来,我有用。”
“好。”
她沉声应着,接过东西左右看了看。视线转回到一本正经工作的人身上,少见的有几份犹豫,“陆总,那个,我的办公间?”
闻言,他抬起眼睛,视线从她脸上划过。
松开手腕上的扣子,修长如玉的手指向办公桌的左边。
“在这儿工作吧,这一层没地方了。”
这么大的办公间会没有地方?虽然不明他的意图,但她本能的不想在他这里。
扶了扶手里的资料,“那我去林秘书的办公间吧,以免在这里打扰到你。”
陆濯笔尖微顿,清俊的脸上挂着不在意的笑。
“他那里很小,而且人来人往,你确定你静的下心?”
许青竹心想,那也好比在你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强啊。
她怕过会儿他像起往事,他们怕是要打起来。
他那么高,她才到他肩膀,不能硬来要智取啊。诶,有个高尔夫球棒,结不结实,够不够她一展雄风。
“找你过来时间紧急,没来的及给你安排工作间,你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他的话打断了她天马行空的脑补,某人现在怂的很,哦了一声也就算了。
转过办公桌,将资料放在桌子上。
从旁边端了一把椅子,拿出包里的眼镜带上,全身心投入工作。
一时,宽大温暖的办公室,只剩纸张的摩擦声与写字声。
陆濯从笔筒里换了一支笔,目光停在电脑屏幕上。
白色的光照在脸上,眼镜挡住了眼底的情绪,脚下稍微用力,办公椅转了一点。
她坐在他左手边不远处,聚精会神地写写画画,自然没有注意到他幽深的好似要吃人的目光。
她真的变了,以前爱闹爱笑,连带他也一时不得安宁。
现在安静的坐着,模样乖巧。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扑闪,遇到难处时,会皱起眉头轻咬嘴唇。
他紧紧地盯着她,贪婪如狼,渴望了太久,再一次见到,狂喜之余是掩不住的慌乱。
他多想将她狠狠地禁锢在怀里,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在他投入身心之后,脱身的那样潇洒,为什么……不要他。
可是他不敢,他赌不起。上天给了机会,让他们再次相遇。
他将想要亲近的欲.望深深埋在心底,这一次他要做主导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许青竹抬头转了转酸软的脖子。朝周围看了几眼,没有人。
她将笔放下,往窗边走了几步。
天色将晚,整座楼就好像位于云端,下面车水马龙,四处的灯都亮起来,好像处于灯海。
她静静看着,神色恬淡,陆濯站在门边。
看着窗前的人,端着水杯举步走到沙发前坐下。
许青竹转身,却没有过去,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听他先开口,“收拾一下,下班了。”
她点点头,走回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