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我先回去了。”
陆濯没有回答,沉默地坐着,一身西装与黑色的沙发融为一体。
轮廓冷冽的脸,隐在阴影之下,她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
许青竹转身,开门出去。到电梯前看了一眼数字,正在从五楼往下减。她舒了一口气,默默等着。
林泉至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神色很焦急,见她站在那儿如同见了救星。
“许翻,看见你太好了,我家里出急事了,我得赶快回去,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许青竹将腮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她回去也是一个人,在这里耽误一会儿也没什么,“要我帮什么忙?”
“是这样,一会儿陆总要吃药,你帮我提醒一声就行,还有让他又别忘了吃饭,拜托你了,我得赶紧走了。”
没等许青竹回话,林泉至已经进了电梯,合上了门。
她拧了拧眉头,陆濯需要吃药?没见他有什么毛病呀。
不死心看了电梯门一眼,林泉至是真的下楼去了,她又往回走。
听见开门声,陆濯头也没抬,仍是她走时的姿势坐在那儿。
声音低哑带点颓废,莫名让人心口一疼,“什么事?”
与林泉至不一样的脚步声传来,他‘嚯’地抬起头。
看见她那一瞬间,眼睛里都迸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闪烁明亮。
直直看了她好一会儿,僵硬地转过脖子,嘴角微抿。
声音里难得的带着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委屈,“你还回来做什么?”
许青竹歪了一下脖子,将包放到沙发上,自己也走过去坐下。
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到其他地方,“林秘书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别忘了吃药。”
陆濯低头看着手里的玻璃杯,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擦杯口,“你管我做什么?回去吧。”
“你快点把药吃了,吃了我就走。”她看着他催促道。
他啧了一声,眉宇间染上点不耐烦,“说了不让你管,你走吧。”
许青竹拧起眉头,“陆濯,你多大了?怎么这么幼稚?”
陆濯抬头看她,哼笑一声,“嫌我幼稚,你别管我就是。”
许青竹不再废话,站起身。
他双手猛地握紧,以为她要走,脸色沉下去,却听见她问,“你吃的什么药?在哪儿?”
他心下松一口气,没有回答她,自己却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瓶药。
许青竹瞟了一眼,距离太远,药瓶又太小,看不清上面的字。
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去外面接了一杯水,回来递给他。
“喏。”
他伸手去接,宽大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手心微凉,她的手温暖绵软,不一样的触感。
许青竹抬头看他,与他的视线直直地对上。
微咳一声,清清嗓音。她不自在地别开眼睛,陆濯的视线却一直落到她脸上,不舍离开。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吃完药,又全都装回抽屉里。
许青竹双手抱臂,走回沙发前拿起包,他双手垂在身侧,默默看着,这一次她真的要走了。
许青竹站在办公室中间,斜瞟了他一眼。
“走吧去吃饭,就你这样的老板,干什么事都要下面人催,也不知道怎么把事业做这么大的。”她边走边吐槽。
陆濯心里一甜,听她几句训也不觉得生气,毕竟真的好久没听过她的声音了,缺失的那几年他不着急,慢慢来。
乖乖拿上公文包,他跟她一起去了地下车库。
许青竹站在自己的车前,总觉的自己的车,跟旁边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完全不搭。觉得做她的车,莫名委屈了他。
“你的车呢?”
陆濯老神在在,双手插兜。
想起往事,左手手腕仿佛还有一丝刺痛,“林泉至将车钥匙带走了。”
唉,真是大爷,许青竹摇摇头,认命地坐进驾驶座,陆濯很自觉的上了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