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伤人,真话最伤人。
一直以来,都认为的事情,到了最后,才发现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的时候,是最伤人的。
棉瑜一直都以为,姝凰做那么多,是因为恨自己,但是如今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姝凰的眼里,一文不值。
“瑜姐姐,你很聪明,也很懂得思考,这一点我不想否认你;但是你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觉得自己很重要,所有人做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因为你,其实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
姝凰就是这样的人,有着尖牙利嘴,不用动手,就能置人于死地。
对于送上门来的猎物,她怎么会仁慈放过呢。
“我和你说那么多,只是觉得你碍事,要是真聪明的话,就离我远点,找个良人嫁了生儿育女,一生就这样安稳的过去算了;但是,如果你还要对付我的话,我也不会手软。”
姝凰要说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她曾经那样的恨棉瑜,恨入骨髓,可是当发现真相的时候,却觉得可悲。
不管是主子,还是她,亦或是棉瑜,都不过是这场阴谋中的牺牲者而已,谁都逃不出这个牢笼。
上一世,她和主子无辜枉死,活下来的德妃,就真的可以做到三千宠爱在一身吗?如果这一切都是皇上设计的一个局,那么真的做了苟且之事的德妃,接下来的日子,肯定要比她们难过百倍。
而这一世,棉瑜最想嫁的两个地方,已经被姝凰毁了,那些过往,都应该清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着什么。”
棉瑜见姝凰要离开,一再上前阻挠不让她离开,一直以来,都是她说了算;怎么能让姝凰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你不该这么蠢。”
姝凰无奈的摇了摇头,拨开她的手往前走,巧妮和木樨也走了过来,一起跟着离开。
等到姝凰回到厚德苑,看到阑珊也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稍稍的呼了一口气,好像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事情办得如何?”
姝凰走上前去,见阑珊的脸色有些不好,皱着眉头问道。
“还行。”
阑珊显然也有一些心不在焉,回答的根本不在点子上,姝凰没有多想,只觉得事情有些难办而已。
“算了,反正也不是很急,那就慢慢来吧,你不要累着自己饿了。”
说到累,姝凰才是真的累,如今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多到她根本记不住有多少人。
不过,好歹也是有了线索。
仲……
“我去一下书房,你们就不用跟来了。”
姝凰忽然间说着,然后大步往前走,她是散漫惯了,如果被云锦姑姑看到她这样迈开步子走路的话,肯定少不了一顿唠叨。
懋泽从前是世子,所以书房里全部都是关于朝野之上官员的资料,,想要查姓名的话,去那里一定没错。
太子只不过是一个草包而已,幕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什么要和皇上对着干,又要对付意琛。
姝凰一边走一边揉着眉心,其实礼王府和意琛的死活,关她什么事情呢,她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对付皇上就行了;趁着如今皇上对她还算是信任的情况下,周详的暗杀也不是问题。
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上一世的记忆里,明明没有意琛这个人的存在,他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让她措手不及。
“姝凰。”
在路上的小径,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姝凰顿住脚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平淡而且带着敬意说道:“大伯。”
她和懋泽之间会走到这一步,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从一开始只不是想要拆散他和棉瑜而已。
却沦落到让两人如此不堪的局面,也许是她的失策,毕竟人心这种东西,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又怎么能妄想去控制别人的心呢。
懋泽捏着拳头,好一会儿以后,才换上一贯的笑意,这种笑容对他来说,仿佛天生一样,从前在面对着官员的时候,就是这样,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意。
“你想要去做什么,我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但是母妃是我娘,我不想让她出事。”
原来是为了礼王妃的事情,她把人家的娘亲气晕了,人家的儿子找上门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也许是过分了一点,不知道能设计害人杀人的礼王妃,竟然会这么弱不禁风。”
要说一句对不起,或者是道歉的话,很简单就说出口,但是姝凰有着自己的骄傲,那些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变了样子。
懋泽眯了一下眼睛,他怎么会不知道姝凰的性格,不过是口硬心软而已,总是说一些狠话,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你想做主母,我帮你就是了,别再去见我母妃,我不想让她难过。”
懋泽就是一个温润的人,总想要保护所有人,就算是委屈了自己也所谓;但是这个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算委屈了自己,也也不见得能满足所有人。
姝凰看着他这样子,忽然间觉得心里一痛,这样的男人,是那样的好,不管是上一世或者是这一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身边的人。
可是,他的眼光似乎差了一点,上一世喜欢棉瑜,这一世喜欢自己,两个都是坏女人。
“你该知道,我并非是真心想要取代礼王妃的。”
在懋泽的面前,姝凰还是说了实话,这样温润的人,她不想让他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