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伏的花草,折断的树枝,愤恨之气不可抑止。女琊怒眉入鬓,化作极端的剑势,骇得群鸟惊飞,草木摧折。
波旬剑重归于手,更助女琊三分剑威。大气开合的剑光缠战,闻人然躲闪间,在地面上轰出块块深坑。受到惊动的欲界信众蜂拥而出,杀声震天意欲封锁闻人然退路。
然而较速自信不慢,闻人然眨眼已将欲界人马远远甩在身后,唯有女琊紧追不放,魔剑红芒绕体不绝,冷冽取命。
久缠心生不耐,不过做卧底反杀这种事,或因少了一魂的缘故,闻人然性格受到些微影响,做了总觉得有些亏心,挡开波旬剑剑芒,半有意半无心地提示道:“女琊你再追下去,就不怕中了我方埋伏吗?”
“嗯……你在轻视吾吗?交出迷达,否则吾绝不放过你!”迅捷的剑气绞杀而至,女琊怒恨交集行剑更显凌厉。全神贯注之下,一时不露败象。
“交出迷达么……恕难从命。”
若非人在欲界老巢附近,又担忧阎达从后方赶上,闻人然倒是不惧与女琊正面对决。只是手中迷达的重要性压过一切,闻人然又怎能将之置之不顾?
“那就无话可谈了。”
激怒的杀意似将乌云染血,血纱飘飞,雪甲凛杀,魔佛女体出剑更行坚决。
彼方恶暴之气,以可感的速度接近,闻人然不愿久斗,随运五剑化阵,封困女琊追击之路,轻身功法催上极致,正欲远避。熟料另一只手中的迷达,竟在此刻强撑起一口真气,发出搏命一击。
“血印葬天轮!”
血红法·轮迅猛旋转,印在闻人然胸腹。奈何佛魔合体之能,以迷达一人无力突破。不肯受擒于人,迷达持续催动寄命秘法,身躯复又化作沉重石像。单以一手之力竟是无法搬运,闻人然也不由被其拖落地面了。
“迷达,你除了变成石头就没其他保命招数了吗?”
“……闻人然……你将体会何为波旬之怒!”
“呵,可惜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眼见天空剑阵将破,闻人然身运五岳之力,奋力抬起迷达藏身石像。就在此时,远方忽来一道青芒划过天际,眨眼落入闻人然之手,正是平日惯用之兵。
黑鸢花片似剑兰,浮光通透若琉璃,神通并剑术齐用,石像瞬间脱地悬浮,随身抬空迅速离去。
然而只是耽搁短短刹那,女琊便已找准机会,废力破阵而出。带着一个不能丢下的石头包袱,闻人然亦无法抽手退敌。女琊挥动波旬剑斩空一击,本该被收起的泰若山剑,登被剑气带飞偏离。
“这是吾的战利品,你有何资格带走?!”夺剑在掌,女琊扑身取命,来势更绝。
泰若山剑的来由,闻人然还真无法明面反驳。心思不在女琊之身,闻人然专心运动迷达石像。丹青见通灵遥感化形,灵机应变亦无虚浮之象,数十丈的瑰丽黑花当空绽放,挡下女琊强袭。
双方且战且走,奈何被迷达拖累,闻人然速度终究放慢不少。没过多时,恶体凶暴气势铺天盖地,陡然横拦在前。
“你,走不了了!”
阎达抬手便是一拳排空,霸道的拳风阻截去路,口气凶恶道:“闻人然,敢对迷达下手,把命留下!”
“阎达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现在三体无法联合,以二对二闻人然又有何可惧?”
剑灵独对女琊单体,以百草神通术拖战。而四幡阎达根基虽在己身之上,闻人然自负佛魔合体之能,要分胜负也非一时可得。而在真正生死两分之前,双方援兵都已赶至。那时局面如何,又将是两说了。
“你会为今日愚蠢之举付出代价。迷达,我与女琊定会将你救出。”
“吾……无碍……阎达……设法杀了闻人然为要。”石像中的迷达头疼欲裂,神经隐隐作痛,恨意却是更显强烈。
“就依你之意!”
漠然之语落定,阎达提拳起势,顿掀无边波澜,凶风恶气如潮涌动,不顾剑气杀伤,是最为干净的一击轰落。
剑气难伤金身,面对阎达凶悍逼战,闻人然也唯有收剑。拳掌之招虽非所长,掌行剑意抵御却也无虞。
正面冲突互换拳掌,闻人然足退三丈,阎达轻退数步。佛魔合体之功,硬拼波旬金身之护,均是刀剑掌气难伤的特殊功体,唯有各自无奈退后。
“女琊……阎达……先解决剑灵……再对付这人……”
觑出四人之中弱处,迷达勉强低呼出声。阎达照办不误,立即与女琊交换对手。
闻人然见势不妙,连忙呼唤剑灵解形,融剑重落掌中。身受前后包抄,闻人然反而静下心来,定神尽心一争:“今日以一敌三,闻人然纵败,余生也足称慰。”
“好大的口气。”
“阎达,你去救迷达,闪开!”
激怒在前,挑衅在后,女琊身影直冲而出,剑带开山巨力迅猛砸下。闻人然却是不为所动,手中丹青见剑走轻灵,飘渺难测落处。闻人然放开手脚,丹青见挥洒天成无漏,精妙剑路再将稳稳女琊压制。
自忖只要解开迷达石封,三灵身俱灵佛心奇效,闻人然绝无分毫胜算,而以女琊能为暂时拖延应是无妨,阎达便也听从了女琊的意见,降落地面手掌按在石像之上意欲解封。然而秘术未及竟功,阎达忽闻头顶上空一声痛呼,仰首却见女琊转眼落败遭擒。
抓住迷达或者女琊,对闻人然而言只是难易度上的差别。
瞧出恶体心思之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