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目光一扫打量一遭,深觉欧阳霖说出这种话好没道理,这是在指责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女儿不孝?
“回京后不是见过数面?”汐朝略带微笑道,“回不回丞相府不外乎是为见人,即已见到又何须回去。”指的是迎接那次中百官皆至,还有近日来在朝堂上一样见得到丞相欧阳烨。
欧阳霖听之眉头微蹙道:“父亲甚是想念,抽空回府一趟,尽尽当为子女的孝道。”他同这位小妹算不上熟悉,甚至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看不透是其一,态度是其二,好似翼王有意疏远丞相府一样。
“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说的那位的意思?”汐朝从来不认欧阳烨为父,当然父亲二字欧阳烨消受不起,是以用词来代。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连父亲二字都不叫,欧阳霖不知哪升窜出的邪火当即拉下脸来,“他是我们的父亲,无论你.. 是何身份都不该忤逆不孝。”
汐朝注意到四下驻足的视线,没闲心同欧阳霖在大街上争执父亲不父亲,孝不孝的问题,太幼稚。
“尚有要事,先行一步。”汐朝懒得理吃错药的欧阳霖,好心情被这么出糟心透了。
欧阳霖没见过这么无畏之人,连长辈的话都不听,见其要走正要上前拦住给个交待,自觉身份高贵就可以翻脸不认人,连亲人都选择视若无睹,教养何在德行何在!
“驸马请自重。”红明使了个巧劲挡下欧阳霖伸出的手,主子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欧阳霖最不喜别人称自己为驸马。没了公主的驸马名存实亡,成为上京一大笑柄,心里再恨面上仍然要保持世家子弟的优雅得体。心中暗恨眼前的侍女好没规矩。
“驸马真要同主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谈话?”红明是故意刺欧阳霖,不叫公子只唤驸马,贬低之意字字透出不加掩饰。
欧阳霖四下一扫,瞧见不少人注意力焦躁在自己这边,立即打住话头,由不甘心道:“父亲叫你抽空必须回去。”丢下这句话振袖离开,脸上凝霜一片心里揣了一肚子火。
“呸。什么东西。”红明忍无可忍,唤主子‘小妹’他也配,要不是看在事情没到戳破的份上至于忍耐?
“不用理会。”汐朝不拿欧阳霖的话当正事听。真要是欧阳烨叫自己回去理当先去翼王府传话,哪用的着欧阳霖跑一趟,路遇不过巧合二字,不值得上心。关乎孝道问题。呵欧阳府真敢张扬出去说自己不孝,大半夜做梦都没这个效果。
“看着主子好了,想借主子的风头谋福利。”红明不笨一眼看出欧阳霖是何心思,“想靠着主子升官发财,算盘打的真够响的。”
“好了,不说这个。”汐朝懒得花心思,该怎样就怎样,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没瞧见欧阳烨都不怎么敢,一个欧阳霖胆子到是大。
不去想烦心的事。步调不变向前行去,忽闻前面一家珠宝行门外传出的对话声不禁驻足。
“真的不行,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这可是小本买卖。”店里没人掌柜的站在门外与一小厮打扮的人说话。
“哪怎么行,我家公子可是许家正经的主子,虽然算不上嫡系,那也是说话顶数的主,你即想攀附许家这棵大树,总得让许家满意不是。”小厮嘴皮子顺溜,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真的不行,顶多让至五成,我这家铺面才开了两年,又逢战事紧张,进项上本就不富余,你也看到了,铺子比之有头有脸的小多了,价钱不能再低,都快喝西北风了。”掌柜一脸的苦相,摆出自己做生意没赚多少。
“这我可管不着,想巴结许家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家。”小厮一口咬住不松口,“我说的也是底价,这些东西你当知是要往上头送的。”下巴向上抬了抬,意指天上。
“这……”掌柜的一脸苦恼犹豫不定,想了又想觉得自己真的是在赔钱,“要不给我一成的利也成,我得保本。”要不然真得亏死。
“我家公子给出的价格最公道。”小厮一副趾高气扬的样,“你要是不乐意接这单买卖,行啊,有的是别家顶替,白送都有可能。”
“你要的东珠这类稀罕物,光是进货的价格绝对低不了。”掌柜实在为难,又想搭上许家的关系,又实在舍不得把两匣子东珠赔本卖了,没有进项真的要赔光不可。
“知道是稀罕物,不然我家公子哪能看上你这小地方。”小厮活像是在施舍的态度,“你也明白要不贵重上头也不稀罕不是,那可是贵人,真要因你的货得了上面贵人的青眼,日后飞黄腾达也是你的福气不是。”
“让我想想。”掌柜拿不定主意,微垂的眼内溢满不舍。
“得了,你也别跟我这说情,我就一个替主子办事的下人。”小厮见说不动掌柜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公子那边我先回去回个话,你想一日明早我来听答复。”
“好。”掌柜点头应下,客气的给了赏银,垂头丧气地进了店里。
“许家?”能够让汐朝注意的只有现今的新贵许家。
“主子,要查吗?”。红明听了个实成,这是打着许家的旗号在外面行事,到底是不是许家授意情况不明。
“查,进去瞧瞧。”是什么样的东珠尽让掌柜的拿不准,没有立刻同意与许家不知哪位公子定下这笔买卖。
店内的伙计正在小心擦拭架子上的摆件,这都是金贵物件,碎了一个卖了自己都赔不起,下手时格外谨慎,忽然眼角余光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