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里面请,想看哪些说一声。”伙计躬身候在一旁。一看来客身份不一般。
汐朝找了处椅子坐下开口询问看过来的掌柜,“刚才听是许家的人,是哪个许家?”状似不经意间打量这家不算大却干净的店面。
“还能是哪个许家。”掌柜见来者不凡自柜后转出来,亲自招待贵客,打发伙计赶紧的上壶好茶。
“满上京皆知许家被破格提为皇商,按理说为战事做出贡献不为过。”掌柜的面有忧色道,“许家得势。众多大小商户纷纷巴结,盼着拉近关系店里的货物有地方出不是,面子上更添一笔。说出去好听,宫里的贵人们用的东西,以后不愁销路。”
“皇商专供宫里采买。”汐朝不置可否又问,“之前那位许家公子看中了店里的哪样物件?”
“东珠。稍等。”掌柜转身去了里间取了一匣子过来。亲自打开让贵人预览,“这是小人好不容易购进的一批东珠,个头正圆约莫一般大小,共有这样的两小盒一百粒。”
汐朝取出随身的手帕,盖在手上方去取盒子中龙眼大小的东珠,观其成色确实是少有的佳品。…
掌柜少见有人隔着帕子取物,一般有身份的人做此是怕脏了自己的手,眼前这位年纪尚轻的小公子。明显是个懂行的,珍珠这玩意最怕变黑。徒手上去取多会留下汗渍,不利于物品的品相,不善加保存是要折价的。
“说来也巧,本来小人没打算同许家拉上关系,贵人也看到了小人这家店不比别家生意好。”掌柜说起事件的起因,“前天有位公子带着下人来小人这店瞧了瞧问有没有好货,小人观其人是个公子哥,也因店里生意不景气正想多赚一些,就把这盒东珠找了出来,那位公子看中了问了价钱说太贵,挑挑捡捡的有还价的意思。”
“这盒东珠品相好,进货时又贵,价格实在降不下多少,这么好的东西小人也不愿低价卖出,生意没谈拢,那位公子一脸不悦的走了。”掌柜说起这事眼中留有几分不平。
“谁知今日那位公子的小厮前来指名要这一盒东珠,并报出许家的身份,说他家公子出来是为私访寻觅好货,看上小人的东珠。”掌柜一脸无可奈何,“之前小人以为是交了好运,哪知给的价钱实在太低,连本都赚不回来,又一在摆出许家的名头,小人人小势微与许家做对绝无好处,是以诚心诚意的商量价钱,唉,还是不成,怪自己偏偏让那人瞧见,而今不卖是不行了。”
“我记着许家这代嫡系中只得一子,哪又冒出许家公子?”许晨临正同严律在卫城忙碌,这边就有人敢冒着大不为招摇撞骗,许家可真能,汐朝心气略有不畅。
“小人也怕是有人刻意冒充,这么贵的东珠送出去舍了老本不说搭上关系还好,真被骗了可是血本无归。”掌柜多留了个心眼,没有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昏头。
“问清楚身份,那小厮也怕小人不信拿出了那位公子的身份名牌,我见是真的这才相信。”掌柜不傻,那小厮说话还算客气,话里话外抬出许家就是为了让自己贱卖了,心里哪能甘愿。自己一小门小户哪能真被瞧上。
“名牌?”特意带过来示人,到是稀奇,汐朝眼里有了几分兴味。
“就是参加秋闱的名牌,上面写有名讳籍贯。”掌柜出声解释。
汐朝还真不知道考个试要发这玩意,大概是怕有些人冒名顶替吧。
红明越听越奇怪,品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遂道:“这么大的东珠品相好也没到世间仅有的地步,放到外面是个罕物,在宫中恐怕不怎么稀缺。”这是大实话,主子屋里就有四五匣子,比这个个头稍大一圈。
“这就不清楚了。”掌柜心里隐约有些苗头却不敢妄加定论,真要为此得罪了许家,给自己穿个小鞋,自己这小本买卖趁早不用做了。
“多少银子?”汐朝点了点盒子问。
“一整盒三百两。”掌柜如实说出自己定的价钱。
“那人要多少入手?”汐朝到想弄清楚差价几何。
“一百两。”问什么掌柜答什么不敢有所隐瞒。
“这也太黑了。”红明暗叹哪有这样压价的,跟明抢有什么两样。
“小人真没法了。”掌柜一脸的懊丧。觉得自己的好东西喂了狗。
“明日那人再来,告诉他说宫里不缺珍珠,真往宫里送这点数目明显看不上。”汐朝替掌柜支招。“那人依旧坚持这里面怕是有蹊跷,直接报官,世上哪有强买强卖的事。”…
汐朝起身不多留,心里揣着事眼看到中午,正好去凤阳楼用饭,顺便打听打听哪来充大头的许家公子。
“公子慢走。”掌柜小心翼翼的亲自送两位出门。
“掌柜,怎么又拿出来了?”伙计回来瞧见桌上颇为眼熟的盒子道。“那位小公子买了?”
“没有。”掌柜收起盒子,面上浮起了难得的笑容,心底有了思量。
“掌柜这是为何而高兴。难不成棘手的事情解决了?”伙计不明所以的摸着自己后脑勺纳闷。
“算是。”掌柜没有多说,吩咐伙计专心干活。
出了门的红明接到主子递来的视线,消失了一小会去通知跟在后面的暗卫,去查许家的事。随后同主子前往凤阳楼。
“主子。那掌柜莫不是认出了主子?”要不然当着陌生人的面将事情说那么全,像似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