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县已有近两百年的历史,祖上甚至曾官至大学士,在凉州属于有名的大户。如今欧阳家虽然已经改从商,但在官场上也还有些祖辈们留下来的关系,因此像苏阑这样的小县令他们并没有放在眼里,说话的语气也一直是很不客气的,只想着一定要让秋儿给自己的儿子偿命。

苏阑没有计较他们的态度,只平静的道:“此案另有隐情,如今还不能处置秋儿,二位的心情本官能理解,等事情查清楚了……”

他话还没说完,欧阳老爷已经厉声打断了他:“还能有什么隐情?我儿子都死了这么久了,眼见着连头七都过了却还未能安心下葬,都是因为你这个县令到现在都没有定案!真凶明明就摆在那里,你却迟迟不肯处置,你如此维护犯人,莫不是苏大人与那贱婢还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成?这么久了你都还不能给出个结果,你这县令当着有什么用?莫非你以为像这样一直拖下去就能有结果了?苏大人,我告诉你,你若是再不立刻断案,我定会向上面告你去!”

苏阑神色不变,却什么也没说。那欧阳老爷以为他怕了,更是指着他要他马上处死秋儿,不然就让他等着被革职吧。

小九气得恨不能冲上去替苏阑辩解,但除了苏阑根本就没人能看见她,她总不能对这样的老人家出手,一时急得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县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不屑的笑声,众人转身看去,却是伤已经痊愈的叶凌霄。

只见叶凌霄走到欧阳老爷身前停下,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冷笑着道:“不知欧阳老爷这是打算告到哪位大人那里去?”

欧阳老爷还未回答,他已经继续道:“不是我要故意打击你老人家,即便是你告到京城去了,苏阑也不会因为你而被撤职。欧阳老爷可仔细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位苏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状元,他可是皇上亲封的青平县令,即便是当朝丞相,我爹来了,也无权革他的职。莫不是欧阳老爷还打算告到皇上那里去?恕我直言,皇上他日理万机,只怕是没空理你。”

欧阳老爷被他这番话说得气红了脸,哆嗦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想教训他却又顾着他是丞相之子,自己不敢得罪,但儿子横遭杀害,他难道就不能替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了吗?

小九觉得欧阳老爷快被气晕过去了,但见他被叶凌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里却觉得十分爽快,连带着看叶凌霄也觉得没有之前那么不顺眼了。

苏阑道:“欧阳老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案疑点重重,至今未解,我若草率断案,难免有失公道。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找到真凶,替欧阳公子报仇。”

苏阑已经这样说了,加上叶凌霄在一边站着,欧阳老爷也不敢再说什么,继续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只能打道回府。等他们走后,苏阑道:“凌霄,你那边可查出什么了?”

叶凌霄道:“秋儿的确有个弟弟,叫小虎,快十岁了,如今就在安平县的学堂上学。不过……”

苏阑道:“不过什么?”

叶凌霄道:“不过这学堂的收费可不低,以秋儿每月的月钱来看,她是绝对付不起那些钱的。”

苏阑缓声道:“也许是夫子可怜他们姐弟俩,所以给了他们特殊照顾?”

叶凌霄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啊,随随便便就能得到夫子的青睐?那小虎我见过了,资质平平,就是个普通的小毛孩子。我还特意问过夫子,小虎的学费并不是秋儿去交的,而是每隔半年都会有一位专门的信使将钱送到夫子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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