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墨宁静静的看她装了半天,才挨着建元帝坐下,对周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别心急,父皇他还没死呢。”
周皇后一噎,哭声卡在喉咙里极其难受,她变了脸色:“宁王!万岁对你一向厚爱有加,你挟持万岁到底意欲何为。”
“恶人先告状这种行为,”墨宁慢悠悠说道:“是在有人做主的前提下,您看现在父皇要死不活的样子,还能像往昔那般给您做主吗?”
所以,闭嘴吧!
周皇后果然不再出声,只握着建元帝微凉的手,不肯起身。
现在,建元帝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墨宁到底从哪里不声不响的钻出来的,根本没听见守宫门的淮阳侯有半点动静。
建元帝意识其实很清楚,就是疼的睁不开眼睛,该死的墨宁根本就不给他做任何的止疼处理。
千万别让我重新站在朝堂之上,建元帝恨恨的想。
周皇后不敢再说任何话,只拿着帕子伏在建元帝身边哭个不停。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早知道建元帝是被墨宁偷走了,她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宫里,找几位相国和公侯商议怎么办。
那时候办墨宁一个谋逆,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卖。
如今,只能靠着守护宫门的淮阳侯了。
周皇后将帕子拿下一点,偷偷去看墨宁。
墨宁垂着目光,也不理会她,也不看建元帝,静静坐着也不知道想什么。
周皇后又悄悄扭头去看未央,对方也正大着胆子朝周皇后这里看。
两人目光正巧对上,周皇后不动声色的一点头,未央抿了抿嘴,悄无声息的就朝门外挪动。
墨宁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突然出声道:“往哪里去?”
未央吓得立时不敢再动。
周皇后见状,也不再使什么幺蛾子。
墨宁抬头扫视了未央一眼,没有怒色也没有不满,只冷冷的一看。
未央从里到外一阵心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皇后娘娘是想着外面守宫门的淮阳侯吧?”墨宁嘴角讥笑的问道。
淮阳侯上了年纪,久不领兵,守卫宫门这么简单的事情自然该他来做。
周皇后脸色一变,抓着建元帝的手颤个不停。
墨宁又道:“不用去看了,我已经派李瑞过去了。”
周皇后这才发现屋子里少了一个人,只有张成舟一个闷不吭声的立在门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未央。
“……万岁。”周皇后悲从心中来,只求着建元帝能醒过来,最好再如从前一样搞平衡术。
建元帝被她哭的心烦,周身的感觉告诉他似乎已经回到了八宝阁。
这是自己的主场,不能被墨宁那个忤逆犯上的东西占了先锋。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就看到周皇后哭的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似鬼魅的脸。
“万岁!”周皇后又惊又喜:“您醒了?”
建元帝也不说话,直接用尽全力,一个巴掌将周皇后打倒在地,之后伤口又被撕裂,难忍的剧痛从胸口传来,建元帝呲牙咧嘴又要昏死过去。
周皇后捂着脸惊呆了,都忘了继续哭。
墨宁忍不住笑了场:“皇后娘娘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父皇醒了,你就能如旧日一样继续安享富贵?”
多少年了,就扶持了这么个蠢货,一定很心痛吧?
墨宁头一次因为没有提醒建元帝而愧疚。
建元帝捂着胸口,对墨宁道:“畜牲,快请太医!”
墨宁慢慢说道:“太医都被皇后圈禁了,连刘相都还在宫里过年,我哪里给您找去?”
畜牲!
建元帝也知道墨宁铁了心恶心自个儿,心里的气只好发向周皇后:“贱人,朕待你不薄,竟然敢谋逆!”
周皇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墨宁的掌握之中,她每做一件事,墨宁就要正儿八经的给建元帝分析一次。
初时建元帝以为是挑拨,可是次数多了,哪能不信?
何况周皇后的野心,本就是他刻意培养起来的。
此次若不是涉及宁王妃,墨宁估计一个正月都会在城外看周皇后的笑话。
周皇后知道自己是彻底没救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谋逆?这不都是您一直在暗示的吗?”
她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建元帝冷冷笑道:“万岁拍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您要一个同宁王对着干的愚蠢皇后,我就蠢给你看。可是天家夫妻,岂是蠢货可以做的?
我从皇子府侧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当我真没脑子?
宁王身死的消息一传来,您就准备抛弃为您挡箭的淮阳侯府。
只有谋逆,只有你们都死了,我才能抱着四皇子登上朝堂,护住我最后的尊严!”
那就是自以为聪明。
墨宁正襟跪坐,静静的看昔日的模范伉俪撕逼。
建元帝避过周皇后的指责,怒道:“淮阳侯府从根子里烂的不能再烂,周旻腊月里置良家妇女自尽身亡,若是朕再不处置难平民愤!
何况,朕并没有问责淮阳侯府,只处置了周旻,对你也是尊重!”
所以,只有周皇后一个人忘恩负义?
墨宁挪了挪屁股,抓起了身边案几上一块点心。
张成舟眉心一跳,简直了,自家主子这看八卦的下意识小动作,都快跟王妃学个十成十了。
“淮阳侯只有周旻一个独苗,他没了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