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

站在煎饼摊后,面对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张启阳突然变得很局促。

来的路上,鞋趟了雪,融成了冰水后,浸湿了他的鞋垫,给他的两只脚底板都要冻裂了。

原主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最保暖的就是张启阳脚上穿的这双杂牌子的山寨旅游鞋。

虽然是高帮款式的,能护住脚脖子,但这鞋的鞋底已经被磨薄到随时都有可能烂掉的程度,两边的小脚趾部分还都磨漏了,是用线草草的钎上的,不挡风不遮雨,踩点雪全都会渗进鞋里,冻的张启阳真是苦不堪言。

两世为人,张启阳从来没这么饥寒交迫过。

上一世,他可是首富之子,是人人敬仰的炮爷,是创世之神!人间的荣华富贵他都享尽了。

可惜美好的光景总是过的很快。

曾经的灿烂就像夜空中爆开的烟火,一瞬即逝,连美好的回忆都没给张启阳留下多少。

他只记得自己走过一条成神之路。

这条路上的风景,却如同朦胧画一样,不管他多么努力的想去回忆,仍像隔着一层被雾封住的玻璃窗在回看过去,他甚至连身边最重要的几个女人长得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他的四个孩子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他也记不起来了。

这感觉就像得了老年痴呆一样,他脑子里所有的记忆都是朦胧琐碎的,根本没法串成一条连贯的线。

再早先的本我世界的一些记忆,倒是能依稀串联起来,但因为隔得太久了,这些记忆和情感也变得很朦胧模糊。

他脑子里就像打翻了一团浆糊,一切都是混沌的。

这种混沌的头脑状态,甚至影响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智商。

来到这边后没多久,张启阳就意识到,他的智商已经降到了水准线之下,测一测,肯定超不过八十。

很多简单的问题和事情他现在都想不明白,但他心里知道他能想明白,但就是想不明白,这样的痛苦一般人是体会不了的。

这具新身体,这个新世界,就像一座地狱,完全把他给封印住了。

他的神奇脑力在这个位面开启的可能性极低。

现在张启阳也不盼着能拥有进化型的大脑了,他只希望自己的头脑不要总是这么混沌,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可以了。

但即便这样,对他来说仍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就像现在,推着车来到了公交车站,面对着那么多的潜在客户,他的嘴就像被冻上了,居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击那些质疑他摊煎饼的人。

由于是在家门口卖煎饼,附近的居民都知道他是大军的儿子,知道他们家是收破烂的,这样的人摊煎饼,谁愿意买啊?

有几个真饿了想买个煎饼吃的,一听身边人说摊煎饼这孩子家里是收破烂的,他们立刻就打消了买煎饼的念头,转去旁边的灌饼店买鸡蛋灌饼了。

张启阳活活的在寒风中杵了二十多分钟,一个煎饼都没卖出去。

他身子冷,心却急,破旧雷锋帽的给他脑门捂出了好几层急汗,眼瞅着一个个顾客和他的煎饼摊擦肩而过,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招揽客人,真是要被急死了。

嘴里有话,可就是说不出来,不是因为他哑,而是因为他的脑子特别混沌,完全理不清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要有变化,可是大脑就像被上了枷锁一样,让他的所有行为都寸步难行。

看在家门口实在卖不出去煎饼,张启阳苦哈哈的推着车,准备多走两站地,离家远点去卖煎饼。

但才走到地安门内大街,他就被这边的居委会治安协管员给拦下来了,人家不许他在这边干非法的买卖。

这个时代,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推个小车上街就能做买卖,这里也有城管的。

要想合法的卖小吃,就得有店面,还得申请执照,全套弄下来,没个万八千的根本没戏!

凭张启阳家的财力,把全部家当卖了,估计都凑不出五百块钱来。

他根本干不起来正经的买卖。

只能在自家片区的居委会大妈们的庇护下,苟延残喘的卖卖煎饼糊糊口。

可是在家门口卖煎饼,人家都知道他的底细,他根本卖不出什么销量。

这不,活活儿的在冷风中冻了一早上,从七点一直冻到了九点半,他才卖出了11个单蛋的煎饼。

扣除成本,这一早上张启阳只赚到了可怜的3块钱。

这个时代,摊煎饼远不如后世那么赚钱。

张启阳虽然脑子不如以前好使,但算最简单的账,他还是算的清楚的。

这个时代的鸡蛋相比后世并不便宜,在最便宜的农贸市场进鸡蛋,一个单价也要合到两毛二。

其他的像是黄豆、绿豆、面粉、薄脆、葱花、芝麻、甜辣酱、油全都要钱,算下来一个煎饼的成本最少也要到六毛,加之张启阳是新手,摊的还不是很熟练,算上报废率,他摊一个煎饼的成本要七毛多。

这个时代的煎饼卖多少钱呢?

只有一块,夹两个蛋的是一块五,夹三个蛋是两块。

夹的蛋越多,张启阳赚的就越多,但可惜,这早找他摊煎饼的没有多加蛋的,全要的单蛋。

他这天兴冲冲的来,可是带了100套煎饼的配料来的,结果早上就卖出去11个,还摊废了一个他自己吃了,这样的劳动回报率,低到了不能再低,还不如原主的老爹大军去收破烂来钱快呢。

看起来,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但张启阳的大


状态提示:200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