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盛蓝蓝回头,却不见人。目光穿过渐落的夕阳,刚好落在秦思家的大门上。大门乌漆金柄在夕阳下闪闪放光。
“怎么了?”
欧苏阳也顺着盛蓝蓝的目光望去。
“你刚才听见有人叫我名字了吗?”
“有人叫你?”
欧苏阳摇了摇头。
欧苏阳从小经过特殊军事训练,听觉比常人更敏锐。盛蓝蓝能听到有人叫她,欧苏阳不可能听不见。
“可能是幻听了。”
盛蓝蓝的心莫名地紧了一下。挽紧欧苏阳的胳膊正要往前走,这时又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蓝姐。”
黄幺妹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见盛蓝蓝奇怪地打量她,站定了身子被盛蓝蓝看得手脚没处放的感觉。
“蓝,蓝姐!”
“你刚才喊我?”
“啊……”
黄幺妹心想如果不是我喊你,你怎么会停下来看着我。不过她哪敢和雇主这么说,怔怔地望着盛蓝蓝,倒忘了叫住盛蓝蓝是什么事。
盛蓝蓝也纳闷,刚刚那个声音喊她的名字“盛蓝蓝”,而黄幺妹一直喊她蓝姐……
见黄幺妹傻傻地看着自己,盛蓝蓝笑了笑,温和地问她这是下班回家?
黄幺妹连连点头,顿时想起叫住盛蓝蓝的意图。看了欧苏阳一眼,眼神又是倾慕又是防备,欲言又止的样子。
盛蓝蓝看出黄幺妹有私密话要告诉她,不方便欧苏阳在场,让欧苏阳去把车开过来。
“好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黄幺妹望着欧苏阳的背影忸怩一下。
“蓝姐,我想辞工。”
“噢?工作不开心吗?”
“不是,不是!”
黄幺妹连连摇手。
“我害怕……你不知道,这几天每天下班我回家经过隔壁大门,都觉得脚脖子转筋浑身凉。好像隔壁院子阴风惨惨的……”
黄幺妹把她看聊斋能想到的形容词全用上了,还是觉得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又近前一步,忧忧戚戚地样子。
“我觉得隔壁有鬼!”
“晕!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真没瞎说。昨天早上我起得早,想着前天下午我走得早没给阿锋做晚饭,就打算过来给阿锋做顿早餐补偿一下。毕竟我的工作包括做饭……”
黄幺妹说到这,突然躲到盛蓝蓝身后,害怕地望着秦思家的大门。
“我过来的时候六点多,天色刚亮。远远就看见隔壁大门口有一团白色的影子,我开始还没太在意,快到跟前的时候,那个白色的影子突然回头对我笑了一下。那笑容……”
黄幺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眼看盛蓝蓝的目光似乎还不相信她的话。
“我没看清那个女的脸,只记得她血红的嘴巴笑得吓人。我当时就吓得拔腿跑,等到中午才过来。晚上下班回去的时候,经过那个门,又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叫你的名字?”
“嗯,声音细细柔柔的。我听得很清楚。我阿嬷说过,听到陌生人叫名字都不能答应,特别是傍晚和黑天的时候。我不敢回头拼命跑回家,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我本来不打算过来上工了,可是很奇怪到时间了就不由自主地过来了。刚刚出门我又听见有人叫我名字,刚好看见你在前面,我就使劲叫你……”
黄幺妹拉扯着盛蓝蓝的手臂,冰冷的手心骇出冷汗。
盛蓝蓝心里咯噔一下。安抚黄幺妹不要害怕,现在天色还早,就算这世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也不会出来害人。
这时欧苏阳开车过来,盛蓝蓝让黄幺妹一起上车。
“我真不能在这干了!其实我挺喜欢在你家做事的,活计不多,工钱又好。阿锋人很好,不像别人请个保姆当奴才一样使唤……”
黄幺妹的心情很矛盾,不停和盛蓝蓝解释。
把黄幺妹送到她家门口,盛蓝蓝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黄幺妹。
“不用这么多,我才干了四天……”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黄幺妹见盛蓝蓝是诚心给她,高兴地收下钱。站在家门口朝盛蓝蓝招手道别,直到看不见盛蓝蓝的车了,才回身进门。
黄幺妹觉得拿盛蓝蓝的钱有愧。
她第一天上工就对盛剑锋房子里女人的衣饰化妆品爱不释手。下班时偷拿了貂皮披风和两瓶香水里。今天下班又顺手拿了几件裙子、外套和胸针项链,刚刚生怕盛蓝蓝现,一抱在怀里。
这些衣服会不会是蓝姐的呢?
黄幺妹把偷拿的衣服摊在床上,一件一件拎起来仔细闻衣服上的味道。
“和蓝姐身上的味道不一样,应该不是她的。可能是阿锋以前女朋友的吧……”
黄幺妹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安心了。拿起一根项链戴在脖子上,又把一枚水晶天鹅胸针扣在一件白色薄尼外套上,披在身上在镜前左照右照。
可惜家里没有全身镜。黄幺妹为了不能欣赏到自己的全身姿容颇感遗憾。却不知她正在招来一场血光之灾……
“这个小保姆神神叨叨的。”
送走黄幺妹,一向不爱评价别人的欧苏阳开口道。盛蓝蓝笑望着他。
“这也不能怪她,她在棚户区长大,从小神神鬼鬼的故事听多了,遇事难免会乱想,不过有些事也很难说,平常人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奥秘。”
欧苏阳回望盛蓝蓝,眸光闪过一丝探寻。
“红灯!”
欧苏阳踩了一下踩车,现盛蓝蓝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