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静看了看程庭,然后说道,“对方是敌是友,暂时还不清楚,我爸他们正在抓紧时间打听,现在时间还这么紧张。”
汤安介常常地呼出一口气,慢慢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得出来,已经被吓到了。
但很显然事情还没完,方怡静依然紧绷着脸,见一直没有人说话,汤安介这才看出来有异常情况。
大家的目光便又投向了方怡静。
“还有另外一条更糟糕的内部消息,宝林股份今天上午集合竞价阶段,一下子购买又购买了8的股票。”
方怡静说完以后,屋内马上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8,听起来并不多,一共是2600多万股,投入的资金量是两亿多。
但一次购买超过2的话,这便已经是违规操作了,看样子银泰证券是志在必得。
汤安介双手抱着头,痛苦地揉着脸,沉寂了好几分钟,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看了看窗外的工地。
他转过头来,很无奈地问道,“一次购入8,这么大笔的操作,监管机构不管吗?”
方怡静马上说道,“叔,我爸已经在跟监管机构沟通了,也在寻找合适的渠道向他们反映情况。”
汤安介满怀希望地说道,“他们这种违规操作的话,是不是可以申请撤销呢?”
方怡静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提问。
对方申购了这么大一笔股票,毕竟已经是既成的事实,再多说也没什么用了。如果要等到监管机构的调查,至少也得一两个月才会出结果,就不应抱太大的希望。
汤安介沮丧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想起白手起家创立了这家企业,八十年代初那几年才创立,许多人不理解,认为搞企业搞建设,就是要剥削工人,每天都要忍受着责骂,生怕那天因为走资本主义道路,而被抓起来,也不敢放开手大干。
这好不容易熬到上市了,这也才两三年,花了大量资金引进国外先进的生产线,日以继夜地搞发展,招了这么多工人,现在要拱手让给别人,想起来自然就心里难受。
走了一会儿,他便说道,“刚才发公告的另外那家企业呢?要不要跟他们联系一下?”
这是另外一根救命稻草,他拼了命也要抓住。
才说完,方怡静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一阵经典清脆的铃声响起来。大家的注意力便又都集中到上面来。
方怡静打电话的这会儿,程庭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号码,知道是南城那边的电话打过来的。
他接通以后走到旁边。
徐航在电话另外一头跟他说道,刚才他要委托那笔五百万股,在集合竞价阶段已经全部出掉了,而且价格非常理想,是7.98,后来还又涨了一点,看样子要购买的人还可以再吃一些。
他挂完电话,方怡静抿了抿嘴,方才慢慢地说道,“我爸那边打电话过来,刚刚发布公告的这家公司爱天股份……”
她停顿了两秒。程庭从她脸上的表情也已经看出来了结果,但汤安介依然还不死心,督促她快点说出来。
“这家公司一直以来跟银泰证券都有合作,而且合作非常紧密。”
汤安介听到了以后,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他俩,现在一家持有13的股份,另外一家持有5的股份,两家加起来的话,已经超过18了。
程庭没有说刚才南城分公司那边的情况,要不然汤安介只会更加难过。
辛辛苦苦搞实业这么多年,结果却被别人剪了羊毛。
汤安介这种急切的心情,自然不是这两个年轻人所能理解的。
此时,他已是欲哭无泪。
汤斌突然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身上露出一股彪悍之气。
汤安介突然见到有外人进来,马上振奋了下精神,坐得笔直,一脸严肃,冲着他问道,“这位是?”
汤斌指着程庭的鼻子说道,“叔,咱们不要相信他,光太证券不出钱就算了,派了一个花瓶和姓程的这小子过来,哪里是帮我们嘛。他们还趁机把手上持有的股份给卖出去了,就是想趁机捞一笔好走人而已。”
他的这话极富煽动性,汤安介的脸色已经有微微的变化,眼神里透露出一股不信任之感,盯着程庭和方怡静看着。
汤斌赶紧接着说道,“可能现在还坐在这里,他们一出门,我估计就坐飞机跑了。”
方怡静气得身体发抖,立马站了起来,说道,“你这完全是胡说八道。”
汤安介并没有任何表示,因为他膝下无子,早年父母过世得早,一直是他大哥大嫂把他拉扯大的,汤斌是大哥的儿子,他一直视如己出,这的一份功劳,只是年世已高,也不愿意再打拼了,现在让他们两主事,多年以后家族的股份自然还是归到他汤斌名下。
“叔,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黄先生。”
汤斌指了指身后跟着的男子。
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伸出手来,汤安介极不情愿把手伸出来,只是轻轻地碰了碰,便松手了。
黄先生亦觉察出他的敌意,便赶紧说道,“汤董,汤斌已经把相关的情况跟我说了,像您这种本地企业家,我们一向都很支持,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一笔钱,大概至少有四五亿人民币。”
汤斌见他还在犹豫,便说道,“叔,这笔钱足够我们在市场上收购15左右的股票,这样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了。”
以现在8块钱一股来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