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庞慌张爬起,举着剑应对沐姝,二人从东打到西,从地上打到天上。
沐姝一直未使出最后一招,似乎邵庞在她手里只是一个玩物,等她玩腻了,便一刀了结。
这对于邵庞来说,是奇耻大辱!
“苍逑剑法,第七十二式,苍龙有悔!”
沐姝大喝一声,一剑劈下,邵庞迎头抵挡,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又战了数个回合。
她一脚踢中其腹部,又绕至邵庞身后,一脚踢断他的脊椎骨。
邵庞整个身体朝上腾飞,沐姝飞身半空,倒立刺下,邵庞心口中剑,鲜血四溅!
“啊——”
她仍不放手,拔剑后又横砍一刀,邵庞重重砸入熔炉,猛然溅起一阵火星!
邵庞还未来得及惨叫,就已经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赶来救邵庞的稚贺族人义愤填膺,举着大刀过来,可还未近其身,就被沐姝几个剑影抹喉!
剩下的族人吓得拔腿就逃,沐姝飞身追杀出去,只要是她路过的地方,绝无活口!
顷刻之间,原本紧守严防的稚贺部落,已被战火洗劫一空,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我要整个戕圄为师父陪葬!”
沐姝双目猩红,浑身散着戾气,眼中再不只慈悲为何物。
札青也难逃一劫,被沐姝里里外外杀了个三进三出,不留一个活口!
死了!
全都死了!
可她的师父……
再也回不来了!
“啊——师父!”
宝剑咣铛落地,沐姝双膝掩埋在黄沙中,仰天大嚎。
“师父……”
一直守在稚贺外的梼风默默蹲坐在沐姝身侧。
它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是第一次见沐姝如此伤心欲绝!
漫漫黄沙淹没住她的哭喊,百里荒原中只有一抹纤弱的身影。
在无边的戕圄之境,显得那么小,那么无助……
一路蹁跹,拖着疲倦垮塌的身体,一步步挪回那所围着篱笆墙的土房子。
“丫头,快跟我来,放眼整个戕圄,我这房子可是最豪华大气的!”
两年前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一脸得意的朝她招手。
可如今……
房子还在,可老头儿了?
沐姝回想过去两年的时光:
“师父,我练剑回来了,饭好了吗?”
一个白衣女子背着树枝推开篱笆墙,去东院里催促白胡子老头儿起床做饭,不起她便一哭二闹三上吊!
两行清泪已被风干,瞬间又似断了线的风筝,扑朔扑朔地往下掉。
“徒儿回来了!师父——”
呜咽尽数吞没在黑夜中,她去了鬼怪老人所居的东边房子,靠着墙角静静淌泪。
就算屠尽整个戕圄那又如何,都换不回她可爱可敬的师父!
……
翌日,初阳映上房中女子的绝色容颜,她双目空洞无物,唇角干裂。
梼风趴在一旁,伸爪轻轻晃她的手臂,它虽不能言语,但守着她就已经足矣!
“梼风,我真的是个不详之人吗?”
沐姝哑着嗓子问它。
梼风不懂,她仰头苦笑。
“先是娘亲,再是清儿、芙儿,然后是温如玉,现在是师父!”
“与我亲近之人都一个个为我而死,我身上背了五条人命啊!”
她逐渐开始相信巫医的预言:
此女八字太轻,天煞孤星之相,具有兽性,且天生凤格,乃天之骄女。
她收拾好鬼怪老人的衣物,在篱笆墙外的东面第三棵胡杨树下,建了个衣冠冢。
她跪在土堆前举着匕首在木牌上一笔一划的镌刻着。
“师父,徒儿不孝,不能将您入土为安,只能建个衣冠冢祭拜!”
她在坟前叩了三叩,拿出那宝剑。
“为师这一生只为两个人费劲心力,一个是老城主,还有一个就是你这个机灵鬼!”
这是鬼怪老人在去年的中秋节赏月时亲口告诉她的!
沐姝举起地上的宝剑,细细观摩。
“这剑,是用师父的血铸造的!师父仙去了,若是这剑有剑魂,也必定是师父!徒儿定当时刻将此剑带在身边!”
宝剑映着初阳,发出璀璨的光泽,似乎还有些许锵锵声……
“师父,是你来了吗?”
她抱着剑哀痛出声,清泪一滴滴嗒在宝剑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师父一直希望徒儿忘记尘世俗缘,爱恨嗔痴多磨难,日后,这剑便叫嗔痴吧!”
她刨开黄沙寻到掩埋两个年头的金面。
鬼怪老人已经安置好,戕圄已覆,也该离开了!
中城,祭灵台上,一金面女子直直跪在台央,身侧立在白淆烈虎。
“罪奴沐姝,本应囚禁戕圄之境,然发现异党铸铁,功过相抵,即刻起免罪释放!”
风连玦正襟危坐,灵七冷声宣布释放沐姝。
“谢少城主赦免属下!”
仅凭一人之力,屠杀整个戕圄的囚徒,没人料到沐姝去了那种地方不仅安然无恙,还立了大功而返!
大祭司愈发忌惮沐姝,不过两年不见,这丫头周身气息竟如此醇厚内敛!
“尔等都散了吧!”
风连玦轻轻一挥手,大祭司、四大库使各自行礼退下。
祭灵台上只留有风连玦、灵七,还有沐姝。
风连玦满脸笑意,快步过去,欣喜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沐丫头,欢迎回家!”
“是啊,我又回来继续折磨你了!”
沐姝破涕而笑,伸手相拥,久别重逢的故友一个拥抱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