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米提乌斯这么一说,整个议事的营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卢迦更是屏住了呼吸,他此时特别害怕,害怕其中出现了出乎他意料又让他不得不接受的事。
“那么对于现在的局势,我自然是询问那最有发言权的。”热米提乌斯说着面向卢迦,“卢迦阁下。”
他这是在等待卢迦的回答,卢迦一时语塞,他不知道热米提乌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按照一般来说应该是在讨论之前先做好功课的,毕竟面对的是一个政治动物,说容易了,太低估了对手,说困难了,又太贬低了自己。
“之前在山下又一次对决,打得很激烈,汪达尔人的攻势非常猛烈!不过我们的士兵表现得更加顽强,抵挡并击退了他们的进攻……”
“也就是说你们双方势均力敌。”不等卢迦说完,热米提乌斯就直接插了一嘴。
“是,算是吧!”毕竟是第一次跟大人物这样站在同一餐桌上讲话,卢迦或多或少是有些紧张不安。热米提乌斯的打断更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因为这两个太过淡定,言行举止就跟正常并无差别,在这一点上只能说卢迦还是太过于稚嫩。
“所以阁下知道如果硬来势必会损失惨重,所以便想出了拼补给的办法来跟汪达尔人僵持,你是希望饿死他们。”热米提乌斯依旧是面带微笑,他说着,拿起一串葡萄提在半空中,张口一个一个地往嘴里送。
“是这样的。”卢迦为此表示不可否认“如果阁下有更好的办法,那么不妨提出来,我们也好商讨一番。”
“卢迦阁下。”热米提乌斯放下手中的葡萄看着卢迦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是军人,我不过是政客,对于你们的军事并不了解,你这样不是在难为我嘛!”
“够了够了!”
说到这里,埃提乌斯伸手在其中调停,“我们初来乍到,对当下的地形形式都不甚了解,再说了,我们在这里拖上一两天,他盖萨里克也跑不掉,倒不如我们不要谈论正事了,这样是对不起桌子上的美食的!”
经过埃提乌斯的劝阻,热米提乌斯脸上严肃的神情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微笑,一定是刻意为之的。他端起酒杯,象征性的敬了卢迦一杯葡萄酒,就当作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
聚餐结束,埃提乌斯跟热米提乌斯在士兵的引领下走出了聚餐的营帐,前往卢迦为他们准备好的营帐休息。
这个时候的餐桌上杯盘狼藉,还有很多美味都还没有碰。知道埃提乌斯离开,安德鲁才被允许重新进营帐,他就坐在卢迦的身边,一言不发。想必是埃提乌斯这般的举动让他不能接受。
“都坐下一起吃吧。”卢迦心疼这一桌的美味,所以招呼着自己卫队的士兵们都坐下,一起将这餐桌上的食物共同分享了。
“给,我的朋友。”卢迦用自己的酒杯斟了一杯酒递到身旁安德鲁的面前,安德鲁看上去非常沮丧,他看了眼卢迦的手,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来接过那酒杯,端在手中不停地磨着银色的杯壁,依旧是一言不发。
“怎么?”卢迦拍了拍安德鲁的肩膀,问道:“你还在因为那个耿耿于怀?”
“为什么不呢?”安德鲁终于张口说话了,他带着哭腔,猛地仰头将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猛地放下杯子,他伸手擦了下自己早已经花了的脸,抽噎着,试图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我原本以为他会牢牢记住我们的名字的,卢迦,你知道吗?”安德鲁停顿了,他又自己甄了一杯酒,端在手里,然后对卢迦说道:“你知道吗,在他来之前,我曾不止一次想象我们见面之后会说什么,大多都是给予他惊喜,然后得到他的称赞,然后说不定他会因为我们的奋斗而认可我们,并且乐意与我们做朋友,哪怕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寒暄几句,至少能够认出我们这些老部下,不一定,说不定他记得的名字太多了,对于我们这样不是贵族的贱民不以为意。”
“难道你经历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向他证明你自己吗?”卢迦质问安德鲁,安德鲁也微微摇头道:“不止,我还要像昆塔证明我自己是个有用的人,而不是她口中不会种地的笨蛋。”安德鲁说着,紧紧攥着杯子不住颤抖,卢迦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算了吧,索性就留下他让他一个人慢慢思考,总会想通的!
“埃提乌斯!”走在后面的热米提乌斯叫住了走在前面不住打饱嗝的埃提乌斯,埃提乌斯回过头来望着热米提乌斯问道:“怎么了?我的朋友,你找我有事吗?”
“对!”热米提乌斯搓着自己的双手,思索了片刻又说道:“如果没有打搅的话,我想请阁下来我的营帐商量一下。”
“嗯?非商量不可吗?”埃提乌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里面装满了酒肉,这让他暂时不是很舒服,必须要躺下好好消化才是。
“对,非商量不可!”热米提乌斯的话显得尤为坚决且不容置疑。
“好吧,带路吧!”虽然埃提乌斯心中有一千个不情愿,毕竟热米提乌斯是元老院的人,他出门在外,代表着元老院,他的意志便是元老院的意志。埃提乌斯不得不礼让三分,既然是他开口了,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进了营帐,热米提乌斯吩咐自己的侍卫将营外隔离,营帐内只留下他和他的侍卫长跟埃提乌斯与他的侍卫长四人。
“好吧好吧!”埃提乌斯一进营帐便慵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