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亮开的天际镶着一轮金光,晴朗湛蓝的高空飘着几朵云丝,远山含戴,晨风微佛,难得的一个好天时。
赵文轩和半虎正在练武,拳脚相向,毫不留情。
“殿下今天好像”刘振业看着旁边的小希子,又变得跟先太子燕王去了的那会一样,整个人沉闷得好像都可以长出蘑菇一般。
小希子与刘振业对视一眼。
刘振业把他的眉头深锁尽收眼底,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坐着的,所以小希子得弯下腰,凑近轻声道:“这事你得去问刘姑娘了。”
我姐?刘振业瞪大眼睛,想起昨天太孙殿下是跟姐姐出去玩了,一夜未归,回来时,天已经亮了,而他回到宫里睡了没两个时辰,又起来练武。
“殿下在发泄情绪吧!”半虎步行过来,边走边喘着气道,他已经累得不行了,然赵文轩仍像一头生龙活虎的猛兽。
赵文轩朝这边勾了勾手指,换了个人接着上去与他练武。
“他们不是出去玩吗,怎么就变了个人回来呢?”刘振业仍旧不解,他记得他昨天出发前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仿佛天上的太阳都没他灿烂。
小希子偷看了一眼赵文轩,看他正忘形于比武中,才又轻声道:“昨天还出现了个不速之客,罗佑,好好的约会就是被他搞砸的。”
说完之后,小希子比了个中指在嘴边,示意刘振业不要再问下去。
刘振业知道轻重,立刻闭上了嘴,不再问,心里却记着今晚肯定得问清楚刘惜之。
一个坤宁宫的宫女走了过来,与小希子低语了几句,小希子点了点头,便走到赵文轩身边。
“殿下,皇后娘娘有召。”
赵文轩停下手,漠然地点头。
半个时辰后,赵文轩出现在坤宁宫了里,此时他已经沐浴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裳,就是眼底有淡淡的黑印是抹不掉的。
孝仁皇后见到他,心底既是欢喜,又是心疼,道:“听说你今早才回到宫里,如何不多睡会儿?”
赵文轩低下头,“孙儿不累。”
孝仁皇后低低一笑,“是不累,还是睡不着?”
孝仁皇后虽然得人报备了宫外的情况,但是却不知道赵文轩如何生了一整晚的闷气。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光彩一般,“如何,与佳人约会回来,会如此不高兴?”
赵文轩低头不语。
孝仁皇后叹了一声,心里有些难过,燕王妃为生他难产而死,而先太子燕王身体一直都不是十分好,所以赵文轩自小就跟着她长大,一直以来都对她十分亲近,几乎无话不谈,他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秘密。
“是不可以对皇祖母说吗?”孝仁皇后道。
赵文轩却跪了下来,“孙儿恳求皇祖母勿要帮孙儿选妃了,孙儿有自己的注意,现时也不想要什么妃子。”
孝仁皇后一阵错愕,问道:“连刘右相那孙女你也不要了?”
赵文轩心中一阵苦涩,不是不要,是还不能要。
“孙儿暂时还不想要妃子。”
孝仁皇后倒是品出了些无奈来,试探着问道:“她不愿意?”
“皇祖母勿要多想。”
孝仁皇后一拍旁边的茶几,“她好大的胆子,谁给她的脸面,居然敢违抗皇室宗族。”
“不是她的意思,是孙儿的意思。”
孝仁皇后“哼”了声,声音稍缓,“你不要她,可以,那就立别人。”
“孙儿,谁也不要。”赵文轩倔强地说。
“你谁也不要?”孝仁皇后怒极攻心,眯了起了眼,一字一句地说:“好,那就传召她过来,哀家亲自掌她嘴,让她后悔说了不该说的话。”
随即不顾赵文轩的阻拦,吩咐福海去把人拿来。
福海不敢耽搁,因为孝仁皇后用的是“拿”,不是“请”或者其他字眼。
刘惜之一夜未阖眼,所以此时才刚起床不久,她打算中秋过了就回苏州,所以趁着现在空闲就让春花整理东西了。
过没多久,福海就来了。
听说是皇后娘娘的传召,她心里就凉了半截,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虽只见过一次,但她对皇后娘娘的护短记忆犹新。
刘惜之带着些许讨好,塞了一锭银子到福海手里,问道:“福公公可知是因什么事”
福海不敢收,硬是把银子推了回去,看她一副快哭的嘴脸,也不忍心,便道:“太孙殿下求皇后娘娘取消选妃。”
刘惜之恍然大悟,正了正形,便出了门,坐上福海早已备好的马车。
在宫门下了马车便开始步行。
进到坤宁宫,便见赵文轩低着头跪在地上,孝仁皇后坐在榻上,一脸怒气。
“民女刘惜之见过皇后娘娘。”刘惜之行了个礼便跪了下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跪,但赵文轩跪了,她不能不跪。
孝仁皇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细心地发现她的孙儿眼底都黑了,眼前这位却容光焕发。
“睡到什么时候起来的?”
孝仁皇后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句,让她怔楞了一刻,随后答道:“福公公来的时候,民女才刚起。”
她刚说完就发现赵文轩的身子抖了抖,心底有些不明所以。
孝仁皇后冷笑道:“轩儿听到了吗,你为伊人憔悴睡不着,伊人却睡到日上三竿。”
刘惜之有些错愕地看向旁边的赵文轩,他低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样子。
心里想起的是他天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