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听见敲门声后开门,是一个年约三十的汉子,一见倒地的二人,立即大惊,赶紧招呼媳妇把刘婆婆和方谈花搬进了屋子。
农家一看二人就能看出是因为饥饿虚弱导致的昏阙,急忙熬煮了一锅热粥,慢慢的给二人喂了下去,或许是内心中还在担忧着年幼的谈花,刘婆婆不多时便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知道自己是被救了,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而旁边的人看见刘婆婆醒来也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刘婆婆嗓子干涩的说道:“多谢小哥救老婆子一命,请问我昏睡了多久了。”
那汉子回道:“大娘,你才昏过去一个时辰,但是你背着的那个小姑娘……情况不是太好。”刘婆婆一惊,偏头一看方谈花也躺在自己的身旁,那小脸已经被水洗过了,漂亮的样貌又现于人间,但是那如玉的肌肤上却浮现着不健康的红润,双眼紧闭,带着长长的睫毛轻微的抖动,鼻唇中喘着热气,神色中有掩不住的惧意,不知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嘴里念叨着:“不要……救我……”等字样,让人见了便心生怜意。
刘婆婆看见方谈花的样子更是痛在心里,在方家她等同于是看着方谈花长大的,相处的时间比方员外夫妇二人还多,对待方谈花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看了看一旁的汉子,刘婆婆直接给对方鞠了一躬,吓得那汉子赶忙把刘婆婆扶了起来:“大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我可当不起啊!”刘婆婆面色凄苦,对那汉子说道:“这次多谢小哥救了我婆孙二人,要不是这样我二人可能现在就已经不知死在何处了,但您也看见我这孙女如今病重,能不能再请您送她到附近的医馆去,老身这还有些银子,权当小哥你救命的谢礼了。”
在衣内的口袋翻了翻,刘婆婆直接拿出了十两银子,其实这还算方员外给的散碎银子,刘婆婆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没有把衣襟内更大份额的银票也拿出来。
这汉子明显是个淳朴爽快的农家人,一见刘婆婆这样说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之后又看刘婆婆拿了十两银子,这可顶上全家一年的用额了,慌忙说道:“大娘,您可千万别这样,这银子太多了,我也没有干什么,正好我家里还有马车,待我收拾一下咱们就去医馆,这银子就当是给女娃看病的钱,您看可好?”
一旁汉子的媳妇看了这十两纹银,眼睛都亮出了光,汉子刚说完就被媳妇瞪了一眼,直接把汉子推开,自然地把银子接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哎呀,大娘您看您,我们救人是应该的事情,孩子有病得快点治,我这就让我家大贵去把马车弄来。”
名叫大贵的汉子一看自家婆娘这样,恨不得直接抽一个嘴巴,气的直接骂起来:“你这婆娘,做了什么就好意思要这么多银子!你……”不等汉子骂完,刘婆婆就笑着把他拦了下来,说道:“贵哥儿不打紧的,这银子就当救命的谢礼,看病的话我这还有钱,银子你们就收下吧,还是劳烦快点把马车开出来,我怕我这小孙女拖久了身子受不住。”
那婆娘在旁边听后委屈的小声说道:“就是,人家都没说什么,就你在那装能耐。”“你……”大贵看了之后更气了,但是看着刘婆婆慈祥中带着焦急的面庞,叹了一口气,指着媳妇说道:“你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完便出门收拾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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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并没有什么好的郎中,大贵带着刘婆婆二人跑到了附近的县城去,郎中看了之后,自信满满的说道:“据我观察,这孩子是因为惊吓和劳累过度所导致的寒病入体,不打紧,待我开一服药,回去服上两日便好。”
回去了之后刘婆婆的心算是暂时放下了,毕竟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入侵方家的黑衣人会不会继续追上来,但不管怎样也要等方谈花病好了再说。
是夜,刘婆婆煮好了药给方谈花喂了下去,就在农户大贵家暂住了下去,毕竟十两银子已经足够让夫妇二人一年不用劳作,暂住几日又如何?
然而夜里方谈花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倒加重了起来,刘婆婆从沉睡中被方谈花痛苦的呻吟声惊醒,点了烛灯一看,方谈花脸上红的就像是如血的残阳,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触目惊心,急得刘婆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不停地打水在额头上敷湿毛巾,希望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就这样折腾了半夜,方谈花烧渐渐地退了下去,却依然没有转醒,不知道是不是郎中开的药确实起了效用,又或者是幼小的谈花听到感受到刘婆婆的但由于照顾,总之比起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不知道多少。
就在刘婆婆渐渐放松的时候,更加惊人的变化出现了!方谈花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淡淡的斑点,这斑点初始时色浅,但是慢慢地,不用一天的时间,斑点便越来越明显,覆盖范围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甚至斑点渐渐地融在了一起,方谈花大半边脸都被这恐怖的黑色覆盖!
刘婆婆看着方谈花的变化心里越来越害怕,突然想起了前日里,破庙里遇见的老妪所说得话语,以及那令人惊悚的咒语,她本以为是一个疯傻之人在自说自话,没想到……那居然是真的!
就在黑斑不再变化时,过没多久方谈花也慢慢转醒,这时的她俏丽的小脸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故生出的黑斑,让人顿望之下心惊不已。
方谈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