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二堂院内,曹典史的签押房内。
曹典史正兴高采烈跟沈泽聊着今天的案子。
曹典史之所以如此兴高采烈,自然是有理由的。因为沈泽对外说得是高盈得到沈泽被绑架的消息后,通报给了曹典史。高盈只是骑马先去找到了绑匪的窝点,随后由曹典史带人把杜大锤等人拿获。
因此,这次拿获白莲教余孽的功劳,自然落在了曹典史身上。
当然功劳也少不了张知县的!嗯,正是有了张知县的居中调度,才使得众人齐心合力将白莲教贼人一举擒获,把被绑架的人质安全的成功解救出来。
这拿获白莲教余孽,可是大功啊!说不定这次曹典史和张知县的屁股就得往上挪一挪,所以曹典史自然兴高采烈的。
曹典史眉开眼笑的对沈泽道:“沈老弟,喝茶喝茶,尝尝老哥烹茶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沈泽闻言,端起小几上的香茗,轻嘬了一口,品咂片刻,笑道:“曹大哥真是会享受啊,这烹茶的手艺,真是令小弟真是望尘莫及啊!
“烹茶算不得什么本事!老弟你的智技百出,才是真本事啊。哈哈这次老哥承你情了,哥哥要是高升了,一定忘不了你的好处!”
“哈哈,曹大哥客气了,那拿获白莲教余孽的功劳,给谁不是给,要给人自然先给自己人啊!不过,曹大哥,这事儿还差最后一步,还需要你帮忙啊!”
沈泽之所以把功劳给曹典史,是因为想要搞徐知府,很多事情他自己办不来,需要曹典史的帮助,这也算是互利吧。因为他们之间有一起拿盗墓贼财宝的共同秘密,所以这些阴私的事情,沈泽觉得由曹典史做起来,比别人更令人放心。
曹典史听了沈泽的话,不禁往前一探身子,压低了声音,问道:“还差哪一步?”
“压垮徐知府的那最后一棵稻草,还需要咱们给他放上去啊!”
“怎么放?”
“你觉得徐知府的儿子,跟白莲教有勾结,别人会怎么想?”
“自然会认为徐知府或许也与白莲教脱不了干系!”
“对啊,所以我们要把这种猜想写出来,贴出去,让别人也都有这种臆测!因此,今晚还要麻烦曹大哥的那几个心腹兄弟,再受累走上一遭啊!”
“好说,没问题。”
…………
清晨,当青州城内的百姓们从睡梦中醒来时,他们又一次见到了那种很新奇的传单,又一次发现了让他们很感兴趣的话题。
当然话题的主角,依旧是最近走背字的徐知府父子。
今天传单上的内容,比昨天更劲爆,更吸引眼球。
因为上面写着徐知府的那个不举且有花~柳病的儿子,勾结白莲教匪徒,绑架且意图谋杀一位书生。而且传单上还信誓旦旦的说,徐知府必然与白莲教有所勾结,不然他儿子一个纨绔,如何使唤的动白莲教匪徒替他绑架杀人?
这个消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可遏制的在青州四下传播开来。
知府大人和白莲教勾结啊,那可是大事啊。
百年前,白莲教“佛母”唐赛儿领导的那次白莲教起事,可是攻破过青州城啊。虽然现在青州城的百姓都未曾亲身经历过那次破城,可是祖辈们口口相传之中,那破城之后的情形,可是惨不忍睹啊!
这一府知府作为一府之地的最高行政官员,跟白莲教勾结,若是真要谋反的话,能不成不成大事,虽然还两说!但是有一件事情一定可以确认,那就是青州城必受荼毒。
一时,想明白了此事的青州百姓,如同煮开了的沸水,群情激奋不已,对徐知府的声讨达到了顶点。
当然反应最为激烈的依旧是文人学子们,一府知府和白莲教勾结,其意图很明显是要谋反啊。虽然这事儿未必一定就会发生,但以徐知府抛妻弃子的恶劣品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啊。
万一他们真要举事谋反呢?到时青州必是生灵涂炭啊。哪怕这事儿有万一的可能性,也必须彻底将这种可能扼杀,将这隐患消弭,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安枕。而杜绝的办法,自然是立即罢了徐知府这个本就品性不端之人的青州知府之职。
一时,青州城内的学子们纷纷串联,齐齐的到青州知府衙门门前抗议,要求立即罢面青州知府徐梓清的官职。
…………
青州知府衙门,后衙内!
知府徐梓清脸色苍白的坐在一张紫檀木的官帽椅上,面如死灰,门前不时传来“罢了狗官徐梓清”、“打死勾结白莲教的狗官”之类的叫嚣声。
昨天还在思忖怎么解决那对母子给自己带来的麻烦的徐梓清,被打探消息回来的家仆告诉他徐锦帆的消息时,一时如遭雷亟,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自己的儿子竟然死了?!自己四十多岁了,仅有这么一个独子啊,而且自己的儿子还意图绑架杀害他人,更为严重的的竟然他还与白莲教勾结。
这一个个消息,如同一柄柄巨锤,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击打在他身上,令他不由得魂飞魄散。
自己的儿子与白莲教勾结,久经仕宦的徐梓清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那些与自己的那些不对付的政敌,还有那些闻腥而动的御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必然如苍蝇见血,蜂拥而上,把自己啃噬得连渣都剩不下。如果说抛弃妻子只是私德有亏,未必算是什么大罪过的话,那与白莲教沾边,绝对是取死之道!
徐梓清怎么也想不明白,三天前自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