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总有散场之时,各路人马散去,苦甜各自品尝。
星光惨淡,空气中飘散着香烛之气,白云山下依然有普通老百姓陆续到来,山脚下一些简易草棚也都临时搭建起。
白云山山顶现真容,连着几天不见半丝半缕云雾,千年罕见,已在越州造成轰动,其影响力正在扩散和发酵。这是一场与王族、世家、宗门无关的民间狂欢,代表着老百姓心中最朴实的心愿。
白云山通往越州的官道,载着五雷门三人的马车走出三里路就被一英俊的骑士拦住。
“王少门主,王上那边有请。”骑士面容姣好,鱼鳞明光铠一点都不累赘,相当贴身,玲珑身段尽显,眼角眉梢带着英气、贵气,还有几分媚气。
王鸣掀开帘子看了看,回转身踢了方士玉一脚。
方士玉正抱着那本天阶一星功法——缩地步看得痴迷,脚下一疼,瞪大迷茫的眼睛望着老大。
王鸣道:“霞举,我们走。”
张霞举微眯的眼睁开,围绕着她的梦环光圈消失,人飘身出了马车。
二人跳下马车。
“等等我!”方士玉在身后大叫道,马车原地停驻,白云宗的车夫杂役不知所措。
三人跟着那俊俏的女骑士进入官道右侧的树林,走了百八十步,就见一空地,大概方圆十丈的区域的树木与杂草被临时铲平,一席华丽的带着明显海外风情的地毯铺地,有一顶硕大的黄罗伞已经立起,吴法天就坐在伞下盘腿坐着,嘴里面嗑着点什么,伸手能及的地方是一把银壶。
吴法天姿态神情都显得很随意,方才云霄大殿发生的种种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
吴法天道:“随便坐。”
王鸣有些懵,吴法天平易近人的吓人。
“哈哈,王少门主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越州,越州人兴致到了,人物高低贵贱,席地而坐喝酒谈天那是极寻常事。”
王鸣点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在吴法天对面盘腿坐下。
方士玉见状挨着王鸣盘腿坐下。张霞举则采取跪坐,长裙一撩犹如荷叶一般在地毯散开,被两个大老爷们的坐姿瞬间美上百倍。
俊俏骑士站在黄罗伞外,一声不吭。
王鸣道:“不知有什么事,劳烦王上在此。”
吴法天看了王鸣一眼,道:“你们雷城人都恨越国见死不救吧。”
王鸣沉默不语。
吴法天叹了一口气,道:“古今帝王皆如此。你们国主不安分,孤王自然要打压;我打压他,今上派一秀才到你们雷国,却是今上打压我,一级一级如此而已。”
王鸣点点头。
“我们越州人管你们叫雷蛮,殊不知帝都人管我们叫越夷。”吴法天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我们也莫可奈何,不过我们私下叫他们北汉子。”
阿q的精神胜利法?!
这大法跨越时空,无处不在啊。
吴法天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想解释一二解除心理疙瘩,拉近彼此的关系?王鸣心中有些不耐烦,现在的他有些归心似箭,宋胖子和杜朗也有些想念,胜利的果实亟待分享。
“几天前,有杀手出动,宋缺强行突破武道五重,中脉断绝,而杜朗断了一只胳膊。”吴法天淡淡地说道,“这就是我拦下你要说的事,让你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什么?!”王鸣勃然变色,站起身来,道,“谁干的?!”
“孤王已经派人一只并有专人保护!至于说谁干的……”吴法天面色犹豫了一下。
王鸣长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愤怒,给吴法天深施一礼。
“是白云宗的云无踪。”
“是那老贼!”王鸣恨声道。
张霞举与方士玉也都面露恨色,心绪难平,谁能想到带着一堆胜利果实下山,没想到五雷门在外的兄弟却遭了大难。
“你们不知道吧,雷城四大家的刘家嫡女是云无踪的小妾。”
王鸣恍然,难怪当日刘家为对付五雷门不遗余力,就是急先锋。当时就有传言说刘家攀上了越州的大关系,没想到落在白云宗的云无踪身上。
吴法天道:“你们也清楚,有白云宗在,五雷门就很难发展。”
王鸣冷哼一声,心中却一动,虽然他很想马上就回到顾家小筑,但是听吴法天说宋缺也杜朗已经保护好,短时间应无大碍,王鸣觉得还需沉下心来听吴法天说什么。
“大概五百年前,五雷门的门主跟白云宗的宗主交恶,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且极有可能是孤芳宗圣女,从此历代白云宗宗主都有一个额外任务,看着你们五雷门。”吴法天笑了笑,“五雷门消失不至于,但是别想起来,一起来白云宗就想方设法摁下去。像你这等天才弟子是突起太快白云宗还没反应过来,换作其他,大多中道而殁,好一点是武道修为尽废。”
“白云宗欺人太甚。”王鸣忍不住了,喝道。
“大师兄,我听师父说过!”张霞举也忍不住道。
“这老……”王鸣翻了下眼睛,差点对师父冒粗口,怎么这些师父都不跟他说?
张霞举道:“师父不想让你分心,才没说这些的。”
王鸣接受张霞举的解释,的确是多说无益。
吴法天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事越州宗门基本都知道,虽觉得有些不地道,不够大气,但是也没有哪个愿意为了你们五雷门而得罪白云宗。”
“多谢王上把这些前因后果告诉我。”王鸣心知肚明,这吴法天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