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和武大郎便前往班房而来。武大郎忍不住又埋怨弟弟:“如何我才说过的话你就忘了?你今后和这些差爷都是同事,凡事还是忍让为好!”
武松知道哥哥是一心为自己好,不好反驳,只好不做声。兄弟俩来到班房,此时县衙无事,一些捕快三三两两在那里闲聊,看到武松兄弟俩到来,有的露出敬畏之色,因为昨天武松神勇无比,为了救护哥哥,一个人逼得那么多捕快不能近身,加上据说现在又得到知县老爷赏识,所以还是令他们钦佩的。
但有的捕快,却像门口那两个捕快一样,对武家兄弟俩冷眼相瞧。更有几个捕快主动挑衅起来。
“嘿,奇了怪了哈,衙门里来了一对怪物!”
“哦?什么怪物?”
“一个高一个矮,一个丑一个帅,一个像个人一个像妖怪,却硬说是亲兄弟,大家手怪不怪啊?”
“还真奇怪也,哈哈哈哈哈!”
面对这些嘲弄,武松开始还想照哥哥说的,先忍忍。武大郎则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还从怀里掏出钱来,三个一份,每位衙役都送上,口里说着“各位差爷,我弟弟年轻不懂事,昨天的事别见怪啊,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请大家多多关照!多多关照!我代弟弟给各位道个不是了啊,这点小意思,就当是请大家喝茶!”
实际上,那时的捕快地位低下,薪酬很低,很少有不见钱眼开的。武大郎送上钱来,他们自然都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武松却知道,过去自己没有工作,全靠哥哥卖炊饼赚钱。武大郎平时省吃俭用,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节省,非常不易,可以说都是血汗钱。刚才在门口打点了两人也还罢了,此时为了帮武松搞好未来的同事关系,见人就送,积少成多,只怕是武大郎有史以来最大手花钱的一次。
别说武松本来就不乐意如此给人送礼讨好,就是想到哥哥赚这些钱不易,他也绝不忍心让哥哥如此做。当下拖住武大郎,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昨天我们又没有做错,要向他们陪什么礼、道什么歉?快别如此!”
这时,便有看武松不顺眼的捕快嘲弄道:“看看,还说是亲兄弟,不仅长得天差地别,这一个大方一个小气,人品也天上地下嘛!”
一个捕快冷笑道:“可不是?这样也能是亲兄弟,谁信啊,我看起码其中一个是野种!”
“直娘贼!”
这个捕快话音刚落,只听武松一声暴吼,冲上前去,猛然一拳,便把他打在地下,四脚朝天,五魂离体。
这个捕快,正是昨天被武松夺走了刀的那位,所以对武松特别心存羞怨,说话自然也格外刻薄。然而,他说武松别的也还罢了,敢骂武松和哥哥是野种,辱及父母,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武松哪里还能忍得!
又炸了!又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