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婉被风迷乱的发丝进了眼,那一瞬间差点让她落下泪来……
刘煜,还是刘清,为什么,我就是,摆脱不了你呢?!
你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才能放我走!
本就是第一次驾马,能跑那么远全是那孤注一掷的勇气与专注,一走神,结局显而易见。
艾婉从那匹再也不受控制的棕马上掉落下来的时候,她笑了,原来最后竟是这么死的。
哦,掉下马死不了人,可是,也不能被踩死吧……
足在地上滚落两圈,浑身狼狈的艾婉失去呼吸般脸色苍白,眼睛呆滞的瞪着已踏过来的马蹄……
风驰电掣赶来的刘清,看到这一幕,差点也被吓个半死,因为马蹄下的人是她。
她也是厉害,驾个马能把自己驾到马蹄子底下!
刘清脸色难看的出了剑,同时他从马上一跃而下,身体不偏不倚抱住艾婉,就此两人抱在一起,在雪地上滚落了两三圈,才算有所平息……
回头一看,刘清的剑,已正立从马车上那匹野马的马背上,贯穿,随着方才那声惊鸿惨叫,马早已死透得趴在了地上。
刘清扶着艾婉站起来,她已崴了脚,但整个人还是没回魂。
刘清冷漠的睨着她半晌,轻叹一声,将她往背上一扔,往最近的安身之处——不远处的茅草屋走。
暗藏叶丛中的侍卫面面相觑,帝王怎么不带婉妃回宫啊?!
随着刘清一深一浅的在雪地上踏下印痕,日头终于渐渐透出丝亮来,这一夜不管好坏,总算是要过去了。
山林中茅草屋,一大娘听着木门被敲响的声打开了门,这一望就望见了一个气质逼人的白衣男子,背着背上已昏厥的女子,薄唇紧抿。
他虽一句未说,眼神都是桀骜的,但他稳立不动的姿势,已然让她明白了。
大娘微犹,转眼服了这年轻人的气势,让开身道:“进……进来吧。”
刘清毫不客气的背着艾婉走进了屋子,一走进屋子,他便轻缓的将背上的女子放置床上,手移至其左脚腕,幽深凤眼一狠,只听“咯”的一声,骨正,女子痛哼。
“醒了就睁眼。”刘清语气凉薄,和刚才温柔怜惜的模样判若两人,大娘觉得有趣,对上艾婉发花的眼睛道:“姑娘,一大早的怎将脸上弄的尽是灰尘啊?女孩子要漂漂亮亮的才好,我去给你打点水吧。”
说完,大娘便拿着水盆出了门。
外面不久传来打井声,两目相对,艾婉不敢说话,她怕;刘清不想说话,他气。
所以,打井声那个响啊!
比起他们这里近乎僵持的死寂,皇宫朝堂上却已轰吵乱作一团。
“太后竟与东越合谋,反了北国……真是不可思议啊!”
“不仅如此呢,据说当年陈相府的灭门之灾,实是为了保全太后,相爷做出的牺牲。”
“难道是说:相爷和太后是一伙儿的,当年的暗中谋反事件,实则幕后另有其人,而那人,是我们当今的太后?!”
“是啊……”云文走过来,加入队伍附和,“现在后宫里还传言,说那太后是假的,真正的太后不知所踪啊!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臣我也不太明白啊,这要等我们英明的皇上回来,告诉我们了。”他眉眼一闪,“若事实如此,那婉妃,可也是太后送给皇上的人啊,看来……”
有武将闻言立刻站出身,震惊的看着云文道,“婉妃不会和太后一样图谋不轨吧?!”
“呵呵……”云文摇头,抚着胡须道,“这个老臣不敢说,只是,古语有云:一丘之貉,不得不防啊!”
“若太后之事当真属实,我要率先请命,让皇上废了婉妃!”一抹沧桑却有力的声音破嗓而出道,抬眸看去,那也是另外一朝中重臣。
云文嘴角隐隐一勾。
“对!我们不能让皇上正中了太后的奸计。”众臣附应,皆知,此事八九不离十,否则,皇上不会半夜把太后囚于长寿宫。
大殿门口,刘乃一只手负在身后,听着殿内传出的唏嘘、愤慨种种,他望着远方愈发明亮的天色,满脸沉静,心中却焦急难耐:皇兄……为何还迟迟不归啊?难道,是艾婉出了什么事?!
站于他身侧的刘煜,实则阿商,低低道:“乃王,别担忧,事先早已安排好我们的人跟着娘娘,借以红豆给皇上留下踪迹,以皇上的聪智,不会找不到娘娘的。只要皇上在娘娘身边,娘娘不会有事的。他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刘乃点点头,想了一想,总算眸色放松下来。
“但愿婉妃会愿意回来。”这时阿商皱眉道,“估计皇上,累也是累在这里了。”
刘乃再点点头:“你说的有理。”
“婉妃什么时候能理解皇上的用心良苦啊……”阿商落寞的叹气道,“她也不想想,皇上冒着生命危险和国家被覆灭的危险,留着太后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才迟迟不对太后动手。太后一定没有想到,自己能多活一年,不是因为她自己多聪明,全是沾了婉妃的光。”
刘乃沉默。
“直到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婉妃都知道了,太后的利用价值彻底也用尽了,皇上这才处置了太后。但其实我有一个疑问……”阿商道,“皇上大可以将婉妃也囚了,另一边将太后给下了,一样也不耽误事,为何皇上偏偏给了婉妃出宫的机会,然后又追出去?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闻言,刘乃抚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