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等凤如歌将一切收拾妥当,她便打算启程出发,带着萧奕然一行人前往天机阁。南宫钰百忙之中,还是给萧奕然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随行还有三个太医照顾,待遇非比寻常。
一行人轻装简行,朝着天机阁所在的方向而去。
可没有想到刚刚出了城门,就发现京城外一队人马等候在外面。为首的马车里坐着一人,紫衣黑发,绝代无双,不是容瑾城是谁?
凤如歌惊讶地看着容瑾城,见他走下马车,缓缓朝着她这边而来,脸色尚有些苍白虚弱,可见他的身体还没有大好。
“摄政王,你怎么在这儿?”凤如歌惊讶地问道,“这城门口风大,你的伤还没有好,小心别再病倒了。”
“多谢凤世子关心,本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容瑾城微微一笑,温和开口道,“听说凤世子奉陛下之名,带着南楚太子去寻天机老人治病。恰好本王也有事想请教天机老人,不知可否同行呢?”
“这……”凤如歌没想到容瑾城也要跟来,一下子傻了眼。
本来她计划得好好的,只要按照她的计划来,保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路上除去萧奕然,然后她借机脱身前往天机阁,和连城一起请天机老人给哥哥治病。可是容瑾城这半路杀进来,她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对萧奕然动手,又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化身风月楼楼主而不被发现呢?
凤如歌十分想拒绝,可是又想不出理由来,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凤世子有什么不方便的吗?”容瑾城见凤如歌有些迟疑,微微一笑,问道。
“啊——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凤如歌苦笑一声,也想不出理由拒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和容瑾城一道了。
因为容瑾城的马车比较大,为了赶路方便,凤如歌听从了容瑾城的建议,弃了原来的马车,将萧奕然转移到了容瑾城的马车中,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上去后凤如歌发现,容瑾城的马车很是豪华,宽大的马车里装饰得很是舒适,极为气派,和房间简直无异。
宽敞的暖榻上,整齐叠放着一袭绛红的锦被;梨木桌子上,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椅子上都铺着舒适的软垫,马车四周挂着各色的流苏和琉璃,看起来很是华美精致。角落里有两个香炉,香炉里点着让人凝神静心的檀香,暖香袭人心自舒。
凤如歌坐在靠近窗口的软垫上,有意和容瑾城保持距离。
本来上了马车后她很紧张,怕容瑾城会问她之前发生的事,而自己若是骗他,定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幸运的是,容瑾城自从上了马车后,就靠在软榻那里看书,并没有和她说话。
凤如歌心头轻松下来,她缓缓转头看向窗外,闲着没事看风景,很快沉迷在秀丽的风景中。
她温静的眼神里溢满对自然美景的欣赏和憧憬,其实她一直向往的是安静祥和的生活,她真的希望有一天,她也能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这秀丽的山水间。
赏垂柳,行扁舟,笑看人生,一世fēng_liú。
这才是她向往的生活,而非囚在王府的角落或处于尔虞我诈的朝堂,孤寂悲凉一生。
看着景色,短暂地放松自己享受清扬的风和芳香的自由味道,凤如歌的唇角都不知不觉中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倏然,马车颠簸了下,本来倚着窗柩的凤如歌狠狠地撞上梨木桌子,痛得她轻呼一声,“啊……”
“小心些。”容瑾城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懊恼地揉着头的凤如歌唇角一勾,索性放下了手里的书,朝着她那边走去。
凤如歌正揉着头,没有听清容瑾城的话。忽然一个青瓷瓶和一叶方巾递到了自己面前,凤如歌惊讶地抬头看去,见容瑾城正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
“哦,多谢王爷,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我还是不用了吧。”凤如歌苦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向后面移了移,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见到容瑾城,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那日两人赤诚相对的情景,她不由得脸上火辣,可是想到他已经忘记了这一切,心里没来由地又失落了起来。
心,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微妙的变化。
见凤如歌拒绝了自己的好意,还不动声色地躲开,容瑾城挑眉,眸中浮现出玩味的笑意,他微微向前倾身,伸出一手,便将凤如歌困在了胸膛和窗柩之间,身子有大半的力量压在她身上,周边溢出一团浓重的暧昧,隐而不露,朦胧迷人。
他干嘛?搞事情啊!
凤如歌一惊,没想到容瑾城会靠过来,就在这时,错乱的心跳,在暧昧中绽放芬芳。
“凤世子,你在躲着本王?”容瑾城勾唇一笑问道,“今日你对本王如此排斥,难道怕本王会吃了你?”
“王爷误会了,我可没有躲着王爷,只是看着王爷看书认真,不想打扰王爷罢了。”凤如歌冷静下来后,笑着反问道,“不过王爷,我们还是拉开些距离比较好。你离本世子那么近,万一被人看到,误会你我二人有断袖之癖可怎么办?”
“凤世子什么时候成了畏惧谣言的人了?”容瑾城清笑一声,“再者说凤世子才是那个最会制造谣言的人,别说宇文邪,就连本王上次都被你坑了一把。”
“我什么时候坑王爷了?王爷一定是误会了,误会了。”她的确利用谣言坑过容瑾城一回,没想到这厮还是个记仇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