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正和赵含章好一阵低头私语,争论了不下一个时辰,才如此这般的定下来。又商量了好一阵子才将一会回去的话术定下来。
杨国正见事情已定,眉开眼笑的说道:“赵……那个……公子,兵勇们想必都等急了,咱们现在就回去击鼓聚将如何?”
“哈哈哈……先给三百两定金!”赵含章一样开怀大笑着说。
“一到衙门,我就给您准备好。赵公子,请!”杨国正诚恳的说道。
“好!”赵含章捡起掉在地上的望远镜,伸手扶着杨国正没伤的胳膊,兴奋的说道:“同请,同请!哈哈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额……也不准确!都是突遭大变之人,如今又从谷底重攀高峰,人生起起伏伏真是太刺激了。杨国正伤口还开着呢,居然在赵含章的搀扶下走得脚下生风。仅仅用了来时一半多一点的时间,两人就与兵勇汇合了。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再次回到祭祀场地,兵勇们很快清理完场地。两人携手登台,场下一片安静,齐刷刷眼巴巴的望着赵含章。杨国正庄严肃穆的仔细整理一遍身上带血的汉服。跪倒在香案前郑重的祷祝一番,缓步回到台前。
杨国正对着苍天拱了拱手,又朝赵含章拜了拜,高声说道:“如今叛乱频起,不肖子孙杨春荣等人祭祀不诚,惹怒神灵,是以身受天罚。蒙苍天庇佑,降下上使赵公子,襄助我族讨逆。此乃天大的吉兆,尔等不得混乱猜忌,扰乱军心。”
一耄耋老者站出来高声问道:“只是各村寨头领都以丧生,如今没有领军之人,叛逆又近在咫尺,我等当如何处置?”
杨国正回道:“老夫领军亲征!”
“万万不可,杨大人素有眼疾,领军亲征恐有不便,且布政司有绝嗣之危,杨大人不可亲身犯险,还望三思!”老者赶紧劝道。
赵含章不耐烦的说道:“好好说话!”
杨国正眼神如刀子一般看向老者问道:“那该怎么办呢?善战的将领们都遭了天罚,如今我不去谁去?”
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道:“哎……要是往回几十年倒还罢了,只可惜属下已经垂垂老矣啊!”
哀叹一阵,老者向着赵含章跪倒,声嘶力竭的喊道:“还请上使襄助!”
身后数千人一起跪倒在地,整齐的喊道:“还请上使襄助!”
貌似直接跳过剧本了,赵含章看向杨国正,眼神里满是询问。心底却痛骂这老东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让老杨亲征不就完了嘛!自己也好早点收了金子跑路是正解。
杨国正脸色数变,一咬牙也冲着赵含章跪下,高声道:“还请上使襄助。”
赵含章被杨国正的举动吓了一跳,狐疑的看着杨国正,心底盘算着。
杨国正再次高呼:“还请上使襄助!”
赵含章眼睛死死的盯着杨国正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杨大人要我如何襄助?”
杨国正再叩首道:“还请上使带领我等讨伐叛逆,平息叛乱!”
赵含章凑到近前,低声对杨国正说道:“咱商量的可不是这么干!”
杨国正赶紧说道:“事急从权,事后定有重谢!”
“好!我答应了!”赵含章一挥手,看在重谢的份上高声应允。
“不知我们需要准备何物,以便上使登坛做法?”
“嗯……?”赵含章惊诧莫名的看着台下的老者。
“这也是你该操心的吗?本司自当亲自处理!都散了,待上使稍事休息再行决定!”杨国正口气生硬的回道。
两人来到杨国正的书房,赵含章也不用人请,施施然往太师椅上一坐,老大不痛快的看着杨国正,
杨国正连连赔礼,说道:“事急从权,事急从权!那老者是本地大族,朱家的族长,多年来一直以大明皇族自居,暗地里其实一直盼着想要复国。
今天当众反对我亲征,口中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想要动摇我杨家根基。字字珠心啦!还要感谢赵公子援手之恩!”
赵含章一摆手道:“好说好说,反正你说破大天我也不去作法的。”
“呵呵,哪用得了登坛做法,这神仙也有专攻嘛!我是想请您带领我等出征!”杨国正说道。
赵含章一愣,问道:“出征?我?你觉得能行?他们跟我连认都不认识,我能指挥得动他们去玩命?”
杨国正笑着说道:“您今天一手掌心雷,让乡勇们何人不服?谁敢不服?我亲自带领都未必敢说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可您不一样。嘿嘿……此次出征要是能大获全胜,我定当重谢!”
“又重谢?早先谢的五百两黄金,三百两定金没有给我呢。刚才让我答应了,你必有重谢的,你也没有给我重谢,这会又来一个重谢,我能相信你?”赵含章嫌弃的说道。
杨国正使劲往前看着,寻寻摸摸的来到书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个古香古色的木头匣子,跟长宽跟四开本的书差不多。缓缓走到赵含章面前,弯腰双手托起举过头顶,说道:“前几年,来收鸭片的洋人送给我一个物件,可惜我眼睛不好,一直用不上。样子还算漂亮,就是打得近了点。现在就借花献佛,送给赵公子。虽然入不得您的法眼,不过也算是个遗憾物件,权当做下民的小小心意。”
赵含章接过来在手里一掂量,说道:“枪?”
打开匣子一看,里面躺着一支左轮,红色木质护柄,枪身上面刻着一窜数字。匣子里还装着一个带着枪套和子弹袋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