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听到江州被攻陷的消息,顿时面如土色。
前几天,他才收到严颜的报告,说陈旭有可能不在剑阁,而是亲自率兵改道巴郡,意图经由江州攻打成都。当时还把严颜的报告当做了笑话,没想到几天后就收到了陈旭攻克江州的消息。
“你们这群废物,不是说陈旭不可能从巴郡进攻吗?现在江州都被攻陷了,成都东方再无屏障。你们说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刘璋愤怒地看着留守在成都的文武官员,当初就是他们力劝自己抽调重兵囤积在剑阁、梓潼一线。现在倒好,陈旭所部在巴郡境内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江州。
手下文武官员沉默不语,低着头开始研究地上的纹路。
法正、孟达站在末尾位置上冷笑不已,成都城马上就不是你的了,还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他们两人已经收到到了张松的消息,陈旭此次拿下益州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希望他们能够配合陈旭大军,积极联络成都的世家大族、官员将领,做好充当内应的准备。
只是做好内应么?
法正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成都城危在旦夕,不知道有多少人准备充当内应。如果他只是做个普通的内应,怎么能显露出他的才干,怎么会得到陈旭的赏识?
因此,他的心中早就计划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准备让成都彻底乱起来。
议事厅内,依然是一片沉默。
最后,大将李严上前一步说道:“主公,此时此刻,唯有尽快调集驻扎在梓潼的部队,让张任迅速带兵前来支援。成都城城墙高厚、粮草充足,应该可以撑到大部队前来支援。”
他其实对于守住成都,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巴郡被攻陷,等于护卫成都的东大门被打开。剑阁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敌人以后完全可以调集大军前往巴郡,慢慢蚕食成都周边的郡县。
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成都变成了一座孤城。一座孤城,就算有能够支撑数年的食物、粮草,又能守得了多久?
刘璋也想到了今后的局势,颓然坐下说道:“好,立即传令张任,命他迅速带领部队前来支援。还有,让剑阁的黄权、庞羲也分出一部分兵力,火速支援成都。”
李严看刘璋一副生颓唐不已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主公,其实现在的情况也没有那么糟。陈旭只是占据了巴郡,只要我们应对及时,迅速派兵守卫重要城市,还是能对峙一段时间的。”
刘璋依旧显得有气无力,“李将军,成都的防卫工作,我就交给你了。至于调派兵马的事情,你随时向我汇报。好了,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大家都散去吧。”
“主公,我等告退。”
众人离开后,刘璋心中越发地苦涩。
怎么转眼之间,形势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呢?
李严刚才说的是“对峙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之后呢?是不是一段时间之后,成都就守不住了呢?没想到就连手下大将都不看好益州的形势,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法正回到家中,立即将自己的详细计划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心腹手下,让他抓紧时间亲自送到陈旭手上。并且一定要向陈旭说明,鉴于时间紧迫,他只好先按照计划上行事,请陈旭不要怪罪。
紧接着,他又叫来了几名心腹,向他们下达了命令。
几天之后,成都城内谣言四起。
“听说了没有?剑阁的黄权、庞羲眼见成都快守不住了,已经向陈旭军投降了。”
“老兄你这是从哪听到的?这是谣言,绝对是谣言!我告诉你,黄将军、庞将军根本没有投降,而是梓潼的守将张任、雷铜投降了。他们正率领大军与陈旭军里应外合,攻打剑阁。”
“一派胡言!”一名西川本土人士大声呵斥,“张任将军是咱们西川人,怎么可能投降?依我看,投降的一定是黄权、庞羲这些东州的外来官员。”
“什么?你再说一遍?”之前那人揪住西川人问道:“我们东州人怎么了?就算我们是外来的,也在这里住了至少十几年,也算得上是益州人了。难道我们东州人,就一定会投降?”
两人吵了起来,引起了周围人的围观。
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站出来劝架,“两位都不要吵了,什么东州人,西川人?我看都是上面那些官员,为了争权夺利才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乡里乡亲的,有啥子可吵的?”
另一个农民模样的人也劝道,“这位先生说得有理,不愧是读书人。俺听巴郡那边过来的亲戚说了,陈将军来到益州,要实施一种新政策,让俺们东州人和西川人平等自治,从此再也不仇视对方,要建立和谐美好的益州。”
人群中的几个人纷纷附和,“是啊,说得对,陈将军真是咱益州的救世主。咱们益州虽然富庶,可那是官员富庶,咱们老百姓还不是那个样子?
陈将军可不一样,他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从来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压迫。依我看,咱们还是打开城门,迎接陈将军到来比较好。”
几个人这么一带头,争论的内容很快就转变成了是刘璋的政策好,还是即将统治益州的陈旭的政策好。众人言谈之间,都已经默认了陈旭即将入主益州的事实。
这样的情景,不断地在成都城内,以及成都周边的城市上演。陈旭入主益州,让益州更加富庶、美好、和谐的论调,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