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桀低头看了一眼明哲戟,眼中的纠结一闪而过,“我知道。”
看他一副如鲠在喉的模样,哪里像真的知道。
明哲戟哭笑不得,“之前的事,我以为我都解释清楚了,没想到你还是在意,孩子是你的,没有别的可能,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闻人桀见明哲戟动气,忙搂住她温言细语地安抚,“我明白,你怀的是我们的孩子,我会把这世上所有的宠爱都给他。”
用一张苦脸说出这种话,亏他下得了决心,明哲戟本来还觉得好笑,现在却只觉得心酸了。
“你这个傻瓜。”
“是,我是傻瓜,我是傻瓜才让你受那么多委屈。”
他这么说,她反导不知怎么安慰他,刻意再强调她这辈子只有过一个男人,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只会让他更多心,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等他自己明白过来。
“你为什么会以为孩子不是你的?”
闻人桀被明哲戟犀利的眼神看的心虚不已,搪塞了几句搪塞不过,只能实话实说,“之前是我犯浑。”
明哲戟在他脸上狠狠拧了一把,“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犯浑的。”
“你说你梦到了一条龙,那肚子里怀的自然是龙子。”
“所以你怀疑孩子是别人的?”
闻人桀见明哲戟冷笑,忙问一句,“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作聪明,这天下间就只有闻人勋是龙吗?你别忘了,我从前是什么身份。”
闻人桀听了这话,心中满是酸楚,既然她这么笃定孩子是他的,他又何必把真相告诉她让她伤心。
两人说了半晌,闻人桀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明哲戟心里憋闷,就环上他的脖子吻他的唇。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想对这傻瓜泄愤。
闻人桀一开始还被动领受,在最初的试探之后,他就马上就掌握了主动。
一吻完了,两人还未平息,门外就传来呼声,“皇上有旨,请肃王殿下进宫一趟。”
闻人桀预感不良,出门之前特别安抚了明哲戟几句。
明哲戟也猜事情跟她有关,可转念一想,也许她只是多心而已。
闻人桀一进琼帝寝殿,就看见才在他府中为明哲戟诊治的御医也正在地上跪着,他就顺势也跪了下去。
闻人勋的目光在他二人脸上来回逡巡,半晌才笑着说有,“听说皇弟的小王妃有喜了,替我向她道一声恭喜。”
闻人桀咬牙谢恩。
闻人勋挥手屏退御医,叫闻人桀起身,又给他赐座,“小王妃才受了重伤,她又有多年的头痛症,如今母子康健,实属不易,皇弟要好好关照她才是。”
闻人桀喏喏应是。
闻人勋从上倒下打量闻人桀半晌,屏退殿中服侍的人,笑着对他说一句,“且不说这个孩子怀上的时间很蹊跷,就皇弟的身体来说,孩子也不是你的吧。”
闻人桀心一沉,面上不动声色。
这种时候他怎么回话都不对,未免多说多错,还是缄口为上。
闻人勋看闻人桀不说话,干脆也不跟他兜圈子,“如果是寻常女人怀了孩子,朕也许只当没这回事,可明哲戟的身份不同,双龙之子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闻人桀想到明哲戟做的那个梦,脊背一阵发寒。
闻人勋见闻人桀打定了主意装哑巴,就看着他的脸笑道,“那一夜之后,我本想成全你们,可她现在怀了朕的子嗣,朕不能任由孩子长在别人府里,你回去准备一下,早点将她送进宫。”
闻人桀如遭五雷轰顶,跪在地上行了伏礼,磕头拜道,“皇上,内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不是龙子,请皇上高抬贵手。”
“是不是你的也不由你说了算,你自己怎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等孩子出生之后,滴血验一验就是了。孩子出生之前,朕保证不为难她,你回去准备一下,叫她入宫待产。”
闻人桀叩首道,“内子性子刚烈,不会答应入宫,为保她们母子平安,请皇上等她生产之后再下旨意。”
闻人勋许久都没有答话,闻人桀忐忑不安地伏在地上,忍耐快到极限之时,才听上面说一句,“我怎么知道孩子在你府中会不会安全出生。”
闻人桀忙谨慎许诺,“皇上放心,臣用性命担保他们母子的安全。”
闻人勋故作犹豫,半晌才点头应声,“既然你以你的身家性命做保,朕就信你。等孩子出生,你就把她们母子送进宫来,若有十分之一的可能那是你的孩子,朕也不会为难你。”
闻人桀只等他说这一句话,出宫回府之后,他没有马上去见明哲戟,而是先去见了袁氏。
二人在房中密谈了半个时辰,闻人桀才回房。
明哲戟见闻人桀脸色铁青,猜到他这一趟入宫遭遇了什么事,就问他怎么了。
闻人桀笑道,“兵部的事,如月不要担心。”
他既然讳莫如深,她就没有多问,二人用过晚膳,闻人桀受邀去赴寿宴,明哲戟就去了袁氏房里。
袁氏被禁足之后,房里外服侍的人少了,监视的人却多了,等她把闲杂人等都屏退,二人才畅快说话。
“子枭到底为什么会被琼帝召见,他回来之后可有找你商量什么?”
袁氏看着明哲戟,半晌又一声轻叹,“他也没同我说什么,只要我假装怀孕。”
“什么?”
“我显然不是他心里的人选,可他在府里的姬妾还有谁可用,叶氏被关在偏院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