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真想起身给蒋沁一大耳刮子。
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在这里信口雌黄搬弄是非,整个一搅屎棍子。
挑拨我和世子相公的感情,你很高兴吗?
春青觉得蒋沁一定是心理极度变态,要不然好端端的她干嘛总和自己过不去啊。
“表姐也一大把年纪了,总惦记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做什么,有空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了。”春青挑眉瞪了蒋沁一眼,决定给她伤口撒盐。
正在吃点心的双瑞立刻脆生生的插嘴道:“蒋表姐的婚事可真是愁死人了。”小大人似得,说的一本正经,只是那一双黑曜石一般亮闪闪的大眼睛带着童真无邪。
说罢,悄悄朝春青眨了眨眼睛,姐姐,我够意思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家中禁忌的话题,但是姐姐提了就说明姐姐不高兴,那做妹妹的当然要和姐姐统一战线了。
谁让我姐姐不高兴,我就让谁不高兴。
伤疤被揭开,蒋沁顿时身子一抖,面红耳赤一脸狼狈。缩在衣袖中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原本就有伤的掌心被她半寸长的指甲一戳,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春青,等你滑胎的时候,我看你还有心情奚落我。
蒋沁心头恨恨的咬牙切齿:有你难受那一日。
“怎么和表姐说话呢。”尽管对蒋沁方才的话心中不喜,可春青的娘亲瞧着蒋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窘迫神色,终究心软。
她毕竟是客,一向心思又重。
怎么经得住春青和双瑞这样的话,况且又是当着世子的面。
蒋沁眸中含泪,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意,轻轻摇头,“姨妈我没事,想是表妹因为我刚刚的话和我恼了。”像哭一样的笑越发显得心中无限委屈。
说着,蒋沁拉起春青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表妹,我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我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不过脑子的,你别生气。”
低三下四,忍气吞声,仿佛春青真的把她怎么样了似得,眼底一汪盈盈秋水,深情款款看了宋徽一眼。
“姐姐,你们府里种白莲花了吗?”双瑞似有若无的撩了蒋沁一眼,鬼里鬼气的对春青说道,一副姐姐你懂我的表情赫赫摆在脸上。
春青顿时心下发笑,不着痕迹的推开蒋沁的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蜂蜜水。
“没有种,不过,这屋里有一朵玻璃白莲花,开的不错。”春青同样鬼里鬼气的表情和双瑞说话。
双瑞大眼睛一闪,嘿嘿嘿一阵贼笑,笑声格外不厚道。
蒋沁气的浑身发抖,眼角一抹凶狠的精光,恨恨瞪了双瑞一眼。
原本她方才的话,无论春青怎么接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认下那木梳的确是哥哥送与她的。
可被双瑞这莫名其妙几句话一搅合,这话题就算断开了,春青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不回答她。
好不容易进镇国公府一趟,蒋沁怎么甘心就这样算了。
只是,断了的话题若是硬要再捡起,岂不是会让世子爷多心。
春青的娘亲扫了春青和双瑞一眼,心中叹息。
她的这一对活宝可真是没心没肺啊,刚把人家沁儿伤到,现在两个人又没事人似得傻笑。
一个白莲花而已嘛,也至于笑成那样。
只是,沁儿若能有春青一半心宽就好了。
就在蒋沁绞尽脑汁琢磨着如何再把话题引到木梳上时,一直沉默的宋徽开口了。
“蒋表姐真的见过那把木梳?”宋徽脸上带着笑意,可那笑容遥远的仿佛是从茫茫海面吹过来的笑,隔着厚厚的雾气。
以至于蒋沁没有发现,这笑容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一只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只等她来入套。
原本因为上次在镇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宋徽已经对蒋沁厌恶至极,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可是,她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给他媳妇泼污水。
蒋沁,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怪我给你点教训了。
宋徽老练而毒辣的眼睛微微一眯,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春青顿时错愕的看向宋徽,震惊又匪夷所思,宋徽,你什么意思!
春青的娘亲端起茶杯的手一僵,目光担忧的亦看向宋徽。
气氛立刻诡异而又微妙起来,就连什么都不懂的双瑞也感觉到了空气里的危险气息。
将手中吃了一半的马蹄糕朝桌上一扔,蹬蹬蹬两步跑到春青面前,将春青护在身后。
尽管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然一双大大的眼睛凶巴巴的瞪着宋徽,满脸写着你要敢欺负我姐姐我决不饶你。
别以为我是小姨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惹毛了,我可以做小舅子的!
春青从背后将气势汹汹的双瑞揽在怀里,下巴在她的双丫髻上蹭了蹭,安抚她有些激动地情绪。
知妹莫若姐。
情绪激动地双瑞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极有可能冲上去咬宋徽一口。
满屋子人,只有蒋沁,恨不得起身仰天大笑几声来表达她此时的愉悦和激动。
春青,就连老天都帮我。
强行忍着心下无比振奋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蒋沁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我哥哥送的时候我就在呢,而且还是我和哥哥亲自去挑选的呢。”
“蒋焕送给春青的梳子,真的是我们屋里那一把?”宋徽再一次问蒋沁。
声音平淡,没有一丝起伏,脸上依旧是完美无缺的笑容,英俊无比。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