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黄昏投射下不算炙热的阳光,惨淡的暮色渲染着两排老旧的筒子楼式建筑,古老的红砖墙爬满了黄绿参半的爬山虎,几乎掩盖了筒子楼原本的样貌,让这座古老的建筑,乍一眼看上去,仿佛是一个枯绿色的怪物……

“踏……踏、踏踏……”

狭长的筒子楼走廊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匆忙走过,一扇扇锈绿色的铁门在他们身边快速的后退。

打头的白大褂一头发白,推了推眼镜,说:“病人情况怎么样?”

后面的人快速回答着,说:“院长,病人入院一个星期,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意识已经恢复,没有家属陪护,安排了两个护工,陈医生每天都给病人做常规检/查……”

几个人说着话,走到了最后一扇锈绿的大门前,隔着厚重的铁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颤,因为铁门里面,传来“嘭!!!”一声巨响,紧跟着是“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闷闷的惨叫,穿透了封闭的铁门,仿佛是一把锉刀。

伴随着惨叫/声,所有白大褂都听到了一种类似于狗吠的“呋——呋——呋——”的声音。

“嘭!”一声,白大褂们快速撞开门,就看到两个男性护工竟然摔倒在地上,一个穿着白蓝条病号服的年轻小姑娘,赫然骑在一个护工身上,她眼神呆滞,却带着剧烈的亢/奋,精致的小/脸兴/奋的扭曲起来,眼睛里布满了几乎爆裂的血丝。

她向后扭住护工的胳膊,将护工的手掰着,张大了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满嘴的口水,“滴答滴答——”的流下来,还发出“呋——呋——”的声音,好像一只看到食物的野狗一样,“啊!”的一声大吼,冲着护工的手指咬了下去……

打头的白发院长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咚!”一声撞在门框上,震/惊的全身颤/抖,巨大的恐惧席卷着他,嘶哑着声音说:“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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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我跟你说个事儿。”

卜凡刚帮着父亲干了活儿,满身是汗的走进来,大姐已经迎面走了过来,一脸笑眯眯的,好像得了什么便宜。

卜凡狐疑的看了一眼姐姐,大姐笑着说:“小凡,你也不小了,刚才有人给你来说大事,你知道吗,大喜事啊,吕玉玉你还记得吗?人家姑娘看上你了……”

大姐的话还没说完,卜凡已经伸手捂住了脑门,一脸无奈的说:“大姐,我不记得了,真的,而且我现在不想结婚,我还没到十八岁呢,十一月份我才过生日。”

大姐说:“按照咱们这儿的算法,你恨不得都二十岁了!早就该结婚了,孩子都满地跑了!我跟你说,你想什么呢?吕玉玉!他爹可是隔壁村儿的首富,家里有三个厂子呢!比你姐夫都有钱,你要是和吕玉玉结了,别人都要对咱家点头哈腰的!”

卜凡往自己屋里走,说:“我不认识她,怎么可能结婚?再说了,我的志向也不是结婚生孩子。”

大姐冷笑了一声,说:“那你的志向是什么?考大学?就你那点分儿?我跟你说,你如果今年落榜了,爹妈可没钱供你再读,你也不小了……”

大姐的话仿佛机/关枪,嘟嘟嘟一直在开炮,卜凡心里仿佛浸了冷水,他的确发挥的不好,但是卜凡很不甘心就这样,结婚生孩子,抱着三个厂子做倒插门。

卜凡还没说话,突然门口有人/大喊:“卜凡?你有封信!”

大姐还要再开机/关炮,结果卜凡肩膀一缩,立刻从旁边遛了出去,门口有个大/爷,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硬信封儿。

其实并不是什么信,而是一封快递,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录取通知书。

大姐也走出来了,结果看到了卜凡一脸兴/奋的样子,快速的“唰唰”两下拆开了快递包装,里面果然是一封录取通知书,而且是烫金边儿的,看起来正式而严肃。

大姐不认字,但是看到卜凡的表情,隐约猜到了什么,满脸都是惊讶,说:“不是说考得不好吗?不是没录上吗?这是什么东西?我跟你说!你要是想上学,学费自己出!咱家不会出的!隔壁村儿的吕玉玉她……”

卜凡打开录取通知书,兴/奋的要死,打开来风风火火的浏览了一遍。

录取通知书

卜凡同学:

经省、直辖市、自/治区特殊招生委/员会批准,录取你入我校哲学系,请凭本通知书来校报到,具体时间、地点,见《新生入学须知》。

兰翔修仙技术学院专用章

二零一六年八月

卜凡大体浏览了一遍,他也是第一次接录取通知书,目光在“特殊招生委/员会”上面多停顿了零点一秒,然后就挪开了,有些不解的盯着“哲学系”三个字看了一会儿,心想着自己是理科生啊,怎么是哲学系?

难道是因为分数不高,本身的学科没有录上,所以学校给临时换了学科?

浏览到最后,发现是什么技术学院,卜凡又愣了一下,自己的志愿表里应该没有这个学校,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大姐一直在说话,安利他吕玉玉家里多有钱,厂子里有多少头猪,家里都盖了三层的小楼了。

卜凡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学校,总之有学校就行,就算是学手艺,也算是有一技之长。

卜凡因为兴/奋,完全忽略了哲学系和技术学院有什么关联……

卜凡今年十七岁,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因为生日小,是十一月分的生日,所以考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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