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计本来设定了无人驾驶模式,但嫌系统开车太慢,又亲自飙起车来,全然不顾腿上打了石膏。
露从白老远在家听到屋外有车子疾驰的声音,本打算不理会,但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便靠近窗户看两眼,一看是风小计的车子,就知道不妙。
半夜三更来访的,有多少是好事?
风小计一下车就喊:“从白,从白。”
纪如天看到她这样的来势,怕惊扰了露从白休息,首先拦截起来:“小计,你有什么事?切记从白是孕妇。还有,你脚已经受伤,怎可还飙车?”
风小计这才醒觉自己考虑不周,想了想,打算转身走掉,但这时露从白已从身后喊住了她。
风小计此刻觉得唇干舌燥,心中烦乱,心情复杂。
她有孩子,她竟有过孩子,但孩子已经不在,而她一丁点都记不起来。
她急呼:“从白,给我水。”
纪如天一早就去斟水了,他把水递给风小计后,不放心,要看着露从白。
露从白支开纪如天,说:“如天,你先去洗澡。”
等纪如天一走远,风小计到底憋不住,说:“从白,你实话告诉我,关于我孩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是我挚友,这事不得对我有半点隐瞒。”
露从白靠在沙发背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风小计说:“我已经知道,我曾有过一个孩子,一茹姐跟我说,我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导致孩子胎停的。”
风小计一脸神伤。
露从白非常能体会胎死腹中的滋味,连忙:“孩子没了还可以有。”
风小计眼睛布满血丝:“我还能和立夫有孩子?”
露从白还没等风小计流泪,就抱着她哭了:“小计,为何你要经历这么多苦难?”
风小计缓缓地说:“幸好,玳琪还能延续潜立夫血脉。”
以前风小计不觉得香火延绵有多重要,此刻真切体会到其意义。
她问玳琪:“我怀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没有就诊记录?”
“这我就不清楚了。”
风小计忽然惊觉,联想到什么,就问:“玳琪与我同一时期怀孕?”
露从白想了想,说:“几乎是。”
风小计陷入沉思,那么这可以说明,潜立夫同一时间段与两人同房。
万恶的脚踏两船。
她小心翼翼地问露从白:“这件事,你还知道多少?”
露从白反问起来:“难道这件事,还另有隐情?我只知道你曾失去过孩子。”
看样子,露从白也真的就知道这些了。
风小计很自然地想起,潜立夫的模拟人和那通电话都坚称:“我和玳琪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件事,有没有发生,玳琪应该也很清楚。
她对露从白说:“你先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露从白担心:“你没事吧?还是我陪着好些。”
“没事。很困而已,我走了。”风小计出门。
露从白不放心:“小计,不管是怎样的过去,始终都已经过去,无谓让自己伤神。”
风小计点头:“明白,你放心。”
风小计一上车,就打电话给潜光。
潜光一接通电话就说:“小计,真抱歉,我没料到全季这么早就把我老伴接了回来。你现在如何?”
“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立夫除了那些遗物,可还有别的?”
“额,还有一些与玳琪有关的故物给回了玳琪。”
“好,谢谢。”风小计匆忙收线。
风小计约了玳琪,说第二天要登门造访。
吃过午饭,风小计一瘸一拐地来到玳琪家。
这还是当初她帮忙搬的那个家。
玳琪一开门,见到她这阵仗,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上楼梯踩空格,摔了一下而已。”风小计解释。
玳琪连忙扶她到客厅坐。
经过她的衣帽间时,风小计发现那地方空出了许多许多,以往那一条街的景象几乎不见了。
她记得,以前,露从白还在里面孜孜不倦地试衣服。
她们三,许久都没有聚齐了。
她不经意轻叹一口气,问:“以前那么多的衣服鞋帽和装饰品,怎么所剩无几了?”
玳琪说:“放着也用不着,索性捐了出去,留一些必须的。”
“多浪费,这不像你啊。”
“不像我?那依你看,怎样才像我?”
“如果是以前的你,会说,扔了多可惜,件件价值连城意义非凡。”
玳琪低头,说:“人是会变的。尤其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觉得自己变了很多。”
风小计感受到玳琪话中悲凉,说:“潜意仔呢?”
“去幼儿园了。你今天找我,不是就为了见意意吧?”
风小计拖起玳琪的手说:“玳琪,我其实是来问你拿立夫的遗物的。”
玳琪想了想,说:“好!”
她走进房间,把锁在保险柜最里层的一个精致盒子取出,说:“都是我以前送他的,很久以前的东西了。那时,我才15岁。”
“那么久远,他一直保留?”风小计知道,她再和玳琪探讨这个问题下去,就有争风吃醋的意思了。
玳琪淡淡说:“他很早就说要还给我了,11年前,我离开g市之前说过一次,4年前,我回来g市后又说过一次。小计,我虽然那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知道,他爱的是你。”
风小计不想和玳琪讨论这个问题,可她想探玳琪口风:“但他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