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蒙了。
“难受”唐木阳嘟囔出这一句话,不等程徽说话,再次晕了过去。
“哎呀,这可怎么办,这姑娘是不是受了风寒?”老丈在一旁焦急道,“你快摸摸你妹妹的额头烫不烫?”
程徽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他也是第一次单独遇到这种情况,一下子有些慌了手脚。
“哎呦,那你快去请大夫来吧,这姑娘这么烧下去,可了不得啊”老丈在一旁焦急。
“我去请大夫来”程徽快起身。
只是,如果他走了,那唐木阳怎么办,放她在这,自个不放心,可是,要是带着唐木阳走,她再被风吹了,岂不是更加严重?
进退两难之际,一个背着褡裢的妇人走了进来,似乎是看到屋子里多了两人。
短时间没回过神来,还是那老丈看她回来了,这才高兴的迎上去,给她解释着。
程徽看到她回来,松了口气。
从腰间掏出一块碎银,“劳烦两位帮我照顾妹妹了”
出门,直接吹了个口哨,不消片刻一匹水滑油亮的骏马,嘶叫着跑了过来。
“劳烦二位了”程徽大声说罢,打马离去。
夫妻两个看着他走远了,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笑着关上了房门。
两个人走到屋子里,看着昏睡过去,人事不知的唐木阳,笑道,“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肥羊自个送上门来的”
他方才给那姑娘喝下的姜汤里,是加着催吐的东西的。
干这个行当久了,骗人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这次也是凑巧,这姑娘生了风寒,又加上这男的太过紧张这姑娘,不然,凭着那人的精明,不可能能瞒得住他。
程徽骑着骏马飞驰了许久,直到走到城门外,才觉得有些事情不大对劲,这时候,他从那农户家里出来,足足过半个时辰了。
想起那老人佝偻的声音和当时他的神态,程徽心下一个咯噔,飞的勒紧缰绳,心跳如鼓,原地盘旋了片刻,原路折返。
他的表情犹如寒霜,原先的那些笃定,在回忆起当时那夫妻一举一动后,全部被推翻,他挥舞着鞭子,手心里全是汗。
如果……
他不敢想象。
回去后,人去楼空。
耳畔除了那些呼呼的,似乎是在嘲笑他愚蠢的风声之外,再无其它。
周老大抱着唐木阳都到地窖。
他们越是往里走,里面越是空旷,渐渐的,那些少女凄惨惧怕的哭声,也从地道里面传了出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要是再给老子哭,小心老子让你们好看!”
周老大听到这哭声就烦躁的不行,刚才就是她们的哭声,险些被那上面那个男人听到,还好自己反应的快,及时的找了个借口,不然,这巢穴早就被人一窝端了!
“别跟她们墨迹了,这些人大多都是没爹没娘的,要不就是从别处来京寻亲的,还有的是跟着情郎们私奔,被‘情郎’卖给我们的,都是些蝼蚁一般的小人物,谁在乎她们,倒是这怀里的小娇娘,这就有些让人棘手了”
那个和周老大一起的女人,原本还很欣喜能抓到这么标致的人,可是过了那个热乎劲后,她就有点后悔了,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要是真的被他给……
这才叫鸡飞蛋打呢!
周老大惬意不已,“按理说,这么多年了,你那胆子早就该练成铜墙铁壁了,没看出来的是,你还是这般胆小,要出事早就出事了,还能让咱们逍遥到现在?”
“那不一样”此时换了一身装扮的女人摇头,面色凝重,“小心为上,这些人,咱们还是快些送走为好”
周老大不以为然。
女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周老大的心思早就没在自个身子,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摇摇头,把场地让给了他。
…………
周老大走后,那些少女才敢放声大哭。
唐木阳就是在这种哭声中醒来的。
“你醒啦?”一道怯怯的,语气里极度惶恐的女声,从耳边传了过来。
在她眼前的是一双明亮的眸子,可是也不知为何,这双眸子里,满是惊惧。
唐木阳眨巴眨巴眼睛,根本坐不起身子,缓缓的,眼睛就要闭上。
“别睡,别睡”又是那道女声,“你要是睡了,怕是这辈子都要毁了”
唐木阳被她扶着坐起来,身上这才多了一分暖意,环顾周围,“这是哪里?”
其实,她这话问的有些多余,周围都是妙龄少女,还都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空气里隐约还带着异样的味道,转眼间就反应过来了。
“运气可真是好啊”她这话在这种环境说出来,难免带着一分自嘲的味道。
“来,喝点水吧”又是那个少女,她从腰间拿出一个水囊,轻轻的喂给唐木阳水喝。
“都这节骨眼上了,也不知道做这副伪善的模样给谁看!”角落里传出一道又是自嘲又带着讽刺的女声。
“你叫什么名字?”唐木阳似乎没听到嘲讽声,固执的询问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名字。
“我叫,我叫紫苏,我爹是个私塾先生,我……”
“说这么多有用吗?就算你爹是个私塾先生又能如何,又不能从这鬼地方把你救出去”
唐木阳顺着说话的女声方向望去。
少女冷哼一声,“她长得这么好,周老大不会放过她,等着吧,下一个被享受的,估计就是她了”
唐木阳看着挡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