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是被禁卫军的骑兵营和辎重营的官兵押回他的大营的,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是被送回去的。
反正,朱由校已命令覃博桐为对鞑子所掠财物和粮食接收的临时总指挥,因而在阿敏被抓,皇太极被放回去后,覃博桐等也就跟着皇太极去了他的八旗大营。
八旗鞑子们一看见是他们昔日对战的明军来了,忙一个个上了战马,拉开强弓,准备应战。
禁卫军的官兵们也忙严阵以待,不甘示弱地举起枪或拔出马刀,准备迎敌。
倒是覃博桐很是淡然地怒喝一声:“慌什么,别忘了,我们今个儿是来收买路费的,不是来跟这群胡虏拼杀的!”
“是!”
两营官兵都退后了半步,而覃博桐反而走上前来,来到皇太极面前,质问道:“黄台吉,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了陛下的要求,眼前你的这些人貌似不太欢迎我们,你得说说话吧。”
皇太极怒哼一声,他现在恨不得将这个朱由校身边的走狗直接乱刀砍死,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也只得强压住怒火:
“都下马,听本汗命令,除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和武器以外,所有身外之物全部集中到这里来,交给这些明军!”
皇太极这一道命令,让所有的八旗鞑子都瞪大了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进关跟着皇太极浴血奋战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打家劫舍而得的这些金银珠宝和粮食布匹吗,如今却要全部还给明军。
没人能接受到了皇太极的这个决定!
“大汗!凭什么我们自己抢来的财帛要给他们?”
“对呀,大汗,我们八旗勇士怎么能屈居于这些明狗的威胁下,像是他们的奴才一样,大汗,只要你一声令下,奴才现在就带人去屠宰了这群明狗!”
“大汗,这是我们的东西,不能给这些明狗,我们和他们言和已经是对他们天的恩赐!”
八旗的各个旗主甚至是牛录章京等都表示不满,一些怀揣“致富”梦想且第一次出战的披甲兵们更是不愿意,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把财物献出来。
但皇太极不这么想啊,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大汗之位,为了能在以后的将来积蓄力量找朱由校报仇,他现在只能选择委曲求全。
“正黄旗,镶黄旗各牛录章京听令,把你们的财物全部拿出来,交给明军!”
皇太极一声顿喝,他直接统率的两旗八旗兵们只得把财物拿了出来,皇太极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他们不能不从。
看着镶黄旗和正黄旗两旗都乖乖的拉着大车来到了覃博桐等明军面前,多尔衮也让自己的正白旗交了财物给明军。
而多铎此时则气得是胸脯起伏剧烈,两眼直直的瞪着覃博桐,他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不得不乖乖的把所掠财物交给眼前这些明狗,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但是,他不得不听从,看见自己的兄长多尔衮都做了,他的镶白旗也只得把财物交到了明军面前。
莽古尔泰见此却是冷笑了笑,也强制命令自己所领旗的八旗兵把财物交给明军。
代善则直接瞪了皇太极一眼,如果不是因为这皇太极还是大汗,且现在威望最高,他真恨不得活吞了皇太极。
覃博桐很高兴,看着这些一个个脑袋后长着一根小尾巴的鞑子们气鼓鼓的把财物交到自己面前,那感觉比看见丽春院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脱衣服还要兴奋。
随行的文书刘宾和几个临时征调的地方衙门的官吏开始拨动着算盘现场清点了起来。
约莫过了半晌,刘宾才拿着账簿过来交到覃博桐手里来:“清点完毕,初步估计总价在三百万两左右。”
覃博桐没有接过账簿,而是冷声喝问道:“骑兵营何在。”
鳌拜见覃博桐那神气的样子就很想揍这家伙,但现在陛下让他作了临时的总指挥,他也只得听从,打马出来道:“骑兵营指挥使鳌拜在!”
“本官总觉得这些鞑子的营帐里还有许多财物没有交出来,所以你进去搜一搜!”
覃博桐说着就笑问着皇太极:“世袭建州卫指挥使爱新觉罗.黄台吉,你应该没意见吧,毕竟按照你和陛下的约定,是交还所有的财物!”
“你!”皇太极喝了一声却又把话吞了回去,咬牙道:“让开道来,让他们去搜!”
鳌拜等骑兵营进了这八旗各营的营帐又搜刮了将近十万的财物后,覃博桐才带着禁卫军骑兵营和辎重营两营押着价值白银三百多万两的财物离开了八旗鞑子们暂驻的营地。
而满脸委屈的皇太极和他的八旗兵们也没来追赶,一个个满含悲戚之感的目送了随他们远去的财物后就悻悻然地打马往北而去。
对于后金的八旗兵来说,这是一次糟糕的“入关旅游”,不但是折了兵还赔了钱,如今落得个狼狈回家。
由于朱由校要求皇太极出关时毋得劫掠扰民,且在此之前,朱由校已命令负责蓟州防务黄得功在给皇太极指定的出关路上实行坚壁清野,他皇太极即便是想抢也找不到人抢。
从蓟州到喜峰口,皇太极连续两天没有吃饭,水资源更是限量分配,最后还不得不杀马充饥,才勉勉强强的坚持下去。
“朱由校!”
一出关后,皇太极才发出了自己的第一声怒吼,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似乎要吃人一般。
八旗兵里,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但没有人像皇太极这样又是哭又是怒又是笑的样子,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