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针眼却是越来越酸胀,全身的针孔仿佛都蕴满了能量,被热水氤氲着却又出不来,又不能动,好难受。

安永泰的额头渐渐汗湿,一双剑眉越皱越紧,后槽牙越咬越紧,努力的不将注意力放在那些针眼上,想着往日高兴的事,渐渐沉淀下心情。

吱扭一声,小童从外面推开了门,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桶里装的是新开的水,他看了安永泰一副隐忍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

“我叫你不动你就真不动啊,这个姿势你不累吗?”

安永泰半躺在桶壁上,身子有些歪,之前听了那小童的话就真的歪着身子坚持了快半个时辰,这会听出了小童话里的揶揄不禁黑了脸色,稍微的动了动身子。

那小童一边将桶里的热水倒入安永泰的药桶里,一边说道,“来来,我帮你把针拔了吧,一会师尊再给你后背扎上针!”

安永泰又动了动身子,将不悦压了下去,“多谢小哥!”

“什么小哥,真难听,我叫流苏,你叫我苏苏吧!”小童眨着的眼中透着狡黠。

安永泰不疑有他,张嘴说道,“那多谢苏苏了!”

小童拔针的手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笑的前俯后仰,“好好,乖侄儿!”

安永泰这才反应过来,苏苏和叔叔音近,这小子又拿他开涮了,当下一张脸黑了个透。

“皮猴,又顽皮了!”随着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推门进来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正是华宫的主人华千秋。

华千秋进门之际袖子一带,门就被安稳的关上了,他步态轻盈的走到安永泰身边,和蔼的问道,“公子可有什么不适感?”

“多谢前辈相救,我没有什么不适感!”安永泰挪了挪,坐正了身子。

那小童也收敛了表情,恭敬的俯身喊道,“见过师尊!”

华千秋转头看了一眼小童,有些责备的说道,“星儿,不得无礼!”

流星低着头闷声说道,“是,流星知错!”

安永泰忙跟着小童的称呼说道,“师尊无需责备,这个年龄正是贪玩的时候,再说,这位小哥并不曾对我无礼!”

华千秋缓了脸色,轻叹口气,“是我将他们几个宠坏了,总和我在身上呆着,我又很少约束他们,他们倒是越发的不通人情世故了!”

华千秋蹲下身将安永泰前身的针一一拔下,动作很轻,听着他继续说道,“也是该让他们下山去历练一番了!”

“什么让我去?”流星扫去之前被责备的郁闷,一听可以下山玩,一张小脸马上活跃起来。

华千秋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人间险恶,这个事不急不急!”

流星当下不愿意了,小嘴倔的老高。

“师尊若是放心,等我的病好了,我带小哥下山就是,只要有我安永泰在,必然保证小哥的安全!”

流星瞥了一眼安永泰,小声的嘀咕道,“等你病好了,那还不黄花菜都凉了!”

华千秋一眼横来,流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华千秋这才对安永泰说道,“那老夫就提前谢过安公子了!”

“师尊不必多礼,这是永泰该做的,您叫我的名字就是了!”

“呵呵!”华千秋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加快,许多针扎在安永泰的腿上,老人家伸手探进水里,准确的将针拔下来,华千秋的袖子也湿了半截。

安永泰有些过意不去,华千秋却不以为意。

“永泰你转过身去,我给你后背行针!”华千秋拿过流星递上来的一包针。

安永泰挪动着身子转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扎完针正面后,身上似乎有了些力气,转身这类小事也做的不那么费劲了。

华千秋找准安永泰后背上的**位,手里的针稳准的扎上,“你的毒已经入骨髓了,要想完全去除毒素,就要一点点的来,这第一步就是去除肌肤上的毒素,药浴行针三天,然后歇息七天,然后是去除内脏的毒素,又是十天的一个疗程,最后十天就是洗髓,去除骨髓里的毒素,一个月后,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

“多,多谢师尊!”安永泰有些动容的说道,没想到只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脱胎换骨了!

那小童看着安永泰激动的表情忍不住就要泼凉水,“别急着谢,这十天好过,去除内脏的毒素时,就有你受的了,更别说洗髓时,忍不住停止治疗的,实在难受咬舌自尽的有的是,我要指着你带我下山啊,我看难!”

华千秋难得没有责备小童的话,微微皱眉说道,“流星这次说的倒是没错,去毒的过程会越来越艰辛!”

“师尊放心!”安永泰目光坚定,“永泰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忍受的!”

华千秋点了点头,又提醒道,“对了,前两个过程还好说,最后洗髓可能会影响你的记忆!”

安永泰楞了一下,然后眉头紧皱,“师尊是说我会失忆?”

华千秋点了点头,“药入骨髓,髓内行针是有这个风险的,也许你会将过去都忘了,也许你会忘记一部分,到底会怎样,这还要看你的造化,和你命里的定数了!”

安永泰目光焦虑的看着椅子上搭着的那件蓝绒袍上,半天后才沉重的说道,“我知道了!”

情兰殿内的主殿内,安永辰恭敬的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沈乐君坐在他的对面,兰贵妃侧躺在软垫上,语气不大痛快的说道,“我听说定国公夫人不太高兴,埋怨君儿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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