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大宗招收弟子的时间越来越近,龙城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连带着分庙里面的荒人墟市也越来越是热闹。
热闹,就意味着人流多。人流多,就意味着生意好。
不过生意好也有生意好的烦恼,比如公良就感觉这阵子卖东西卖得太累,所以懒筋一抽,直接把店门关掉,带着晏家三姐妹和米谷它们去玩了。主要还是他最近赚得盆满钵满,不虞没灵石用,要不然估计他还得呆在店里继续卖东西。
随着东土大宗招收弟子日子临近,东西两市上开始出现一些擂台。
这些擂台有的是提供给来到龙城修行者比武用,免得这些人到了龙城精力旺盛无法发泄;也有的是诸子百家摆下的论道擂台。
所谓的论道,就是“名”战。
百家争名之战。
一般而言,东土大宗来临之前,会有一些人先行来到龙城打理杂物,顺便打探龙城种种,寻觅一下是否有可以收入门下的弟子。
诸子百家所争的“名”,就是这个。
他们在这里摆擂论道,把名声传扬出去,让东土大宗的先行者注意到他们,好从中脱颖而出,进入宗门修行。
诸子百家中,有些是各大宗门的在外行走,寻找天赋子弟的下家,但也有很多不是。既然不是,他们就要使出浑身解数,引起别人注意。
公良带着晏家三姐妹和米谷他们来到一处擂台下,看着擂台上面的论道。
这一处擂台是名家与儒家之争。
台上两名少年面对而坐,一人身穿月白长衫,一人身穿青阳学宫的儒服。
此时,身穿月白长衫的少年手挥衣袖,潇洒的说道:“天於人无厚也,君於民无厚也,父於子无厚也,兄於弟无厚也。何以言之?天不能屏勃厉之气,全夭折之人,使为善之民必寿,此於民无厚也。
凡民有穿窬为盗者,有诈伪相迷者,皆生於不足,起於贫穷,而君必执法诛之,此於民无厚也。
尧舜位为天子,而丹朱商均为布衣,此於子无厚也。周公诛管蔡,此於弟无厚也。推而言之,何厚之有?
循名责实,君之事也;奉法宣令,臣之职也。下不得自擅,上操其柄而不理者,未之有也。
君有三累,臣有四责。何谓三累?惟亲所信,一累;以名取士,二累;近故亲疏,三累。何谓四责?受重赏而无功,工责;居大位而不治,二责;理官而不平,三责;御军阵而奔北,四责。君无三累,臣无四责,可以安国......”
等月白长衫少年说完,对面一身儒服的英俊少年才淡淡的吟出一首诗: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然后,又说道:“良知乃心之本体,无善无恶就是没有私心物欲的遮蔽的心,是天理,在未发之中,是无善无恶的,也是我等追求的境界,它是“未发之中”,不可以善恶分,故无善无恶;当人们产生意念活动的时候,把这种意念加在事物上。
这种意念就有了好恶,善恶的差别,他可以说是“已发”,事物就有中和不中,即符合天理和不符合天理,中者善,不中者恶;良知虽然无善无恶,但却自在地知善知恶,这是知的本体;一切学问,修养归结到一点,就是要为善去恶,即以良知为标准,按照自己的良知去行动......”
公良和晏家三姐妹、米谷他们在下面站了一会儿,听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在论道,倒好像是在阐述自家学说,一点也不精彩。所以公良看了片刻,感觉了然无味,就带着众人直接离去。
到下一处擂台,上面情形就比名家和儒家的口水战精彩多了。
上面,是小说家和画家之战。
小说家和画家论战的两人公良都见过,小说家是在龙城外,画家是在大虞,就是那墨画魂。
两人不像前面那样,互喷口水,而是直接上真本事。
公良他们到的时候,两人正打到精彩之处。小说家左手拿着一本发光的书,右手持笔,笔尖在书中点下,一道光点从书中飞出,化成一名侠士打扮的男子,往墨画魂杀去。
墨画魂疾速往后飞退,手中缓缓将一幅卷轴拉开,里面现出一名身穿铠甲,手持宝剑的将军身形。
侠士扑近,就要持剑刺下。忽然,画中将军眼中射出一道金光,喝道:“大胆。”
然后,就见将军跃出画卷,向侠士杀去。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小说家一看,左手持笔往书中连划,一道道光点从书中飞出,落在地上化成一名名硕壮猛士,往将军冲去。
这些都是看小说之人的愿力凝结而成,小说家也是耗费好大心力,本来不想用的。但此时此刻,不用怎么行?难道要白白让机缘从眼前溜走,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着那些猛士加入,将军一人难敌四手,逐渐不支。
墨画魂立即取出一副画卷展开,一道金光从画卷上pēn_shè而出,眩人眼目,紧接着擂台上出现一堆骑兵,手持长矛往前冲去。
骑兵速度家刚刚看到,他们就杀到硕壮猛士眼前,将他们冲杀得七零八落。
小说家心中在滴血,这可都是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愿力啊!
但事已如此,徒叹奈何。
小说家心一狠,笔下连点,擂台上出现一群猲狙,狂吼着,咆哮着,往骑兵、将军扑去。
那猲狙,巨大无比,如同出笼猛兽,飞速扑到骑兵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