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琛简直想扶额。
“你觉得,你阿哥之前说的说的不对?”她抱着壁,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长叹了一口气,唐亦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光景。
“我只不过兜个圈而已嘛,”唐亦风脸上充满了孩子气:“之前已经学过了那么多的书本知识,驾驶飞机的基本步骤我们大家都清楚了。”
丁子欣点点头,忽然间转了话题:“听说之前你阿哥带你飞过哦?你还自己请了教练?”
“是啊,那些教练都说我很有潜质。”唐亦风冲着他的方向大声说着。
唐亦琛这都不知道该不该被这个弟弟气笑还是被气哭。
“那你应该知道小型飞机飞之前应该做详细检查的,是不是?”
她说着,脸上陡然变得没有表情,语气很轻,只是刻薄得让人想钻地缝。
“我……”
“那架飞机上只是有钥匙,万一没检查过或者是要修理的飞机怎么办?”
“……”
“你说只在地上兜个圈,你知道怎么操作方向盘才能让机头不往天上飞吗?”
“……”
“什么时候要放松,什么时候该握紧,握紧的角度是什么,你知道吗?”
“……”
“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你阿哥说错你?”
“……”唐亦风还是不吭声,脸上的表情却是服气的。
丁子欣的这番话,不仅仅惊讶到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看来还吓到了那几个还算是听话的学生——跟唐亦风比起来,再顽皮的学生都很乖。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很想尽快走进驾驶舱,开着个飞机炫一下,”她望着那几个学生,训起话来,不得不说,她训话的时候,很有导师风范:“你们都成年了,都有车牌的哦?回想一下你们第一次开车,是自己一个人开的,还是身边有人教你们开的。为什么明明已经会了系统知识还要身边有个会开车的人?工作不是钟意、喜欢就可以了,还要有配得上这份工作的能力,技术,团队精神。你们的命是你们自己的,但隔壁的同学呢?公司的飞机呢?就算要自杀,都别拖着人家一起死,ok?”
望着那些学生k到了的模样,唐亦琛有些自傲的笑了。
“我不希望有下次。”
他说完,跟着前面那个瘦削的身影一起走了。
这才是丁子欣,他的女朋友。
——
“还在介意?”他追着她到了宿舍。
她摇了摇头:“不是啊。”
“那你头先……”明明很生气的样子。
丁子欣笑了笑,像往常一样拿出笔记本,一边打字,一边跟他说着话。
“我是生气,他们不知道珍惜而已。”
顿了顿,她举了举手上的照片,上面是飞行员训练场,他们也曾经呆过的地方:“其实这些天,我望着zita,看到她好似当年的我那样的学习,不过她比我有目标,学得更专注。”
zita童希欣,就是这次唯一一个女飞机师学员,如果成功,她会成为飞扬第一位华人女飞机师,作为她的导师,唐亦琛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认真的孩子。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太突然,所以才会念念不忘?”她现在已经能够很平和的跟他说起当年一提起就会不高兴想要翻脸的事:“如果好似新闻记者那样,让我了解了全貌,并且有一个思想准备,或者就不会那么舍不得呢?”
或许是吧,就像他的父母,如果他们总是一直吵一直吵。那也许有一天连他也厌倦了,就不会那样心心念念的想要接妈咪回来。
正是因为突然失去,所以才格外珍惜。
当天晚上,唐亦琛临睡前翻着公司的宣传杂志,他以前是不看这些东西的,不过自从丁子欣在杂志里拥有了一小块专栏,他开始搜集起了这本杂志。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先生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是一个飞行员。
他说,在他还是一个(学员)的时候,他有一位导师,很喜欢罚人,很严格,大家都觉得这个导师有点变·态,否则怎么会针对他们。
直到他们毕业,这个导师跟他们说,他以前考了很多次飞机师,却因为种种机缘巧合都没有考上。没有办法,他只好自己考私人机师牌,然后一点一点存时钟数。
帮农场撒农药,参加花式飞行表演,所有你们能想到的,他都做过。
直到现在,二十年过去,用了比民航机师多一倍的时间,他才成为了一个高级副机师。
作为一个导师,他之所以总是罚他们,并不是针对他们,而是要他们清楚的知道,能够在飞机上的时间,有多么的珍贵。
听了这个故事的我在想,有人为了实现自己去做一个飞机师;有人为了自己的梦想去做一个飞机师;还有人为了实现家人的愿望去做一个飞机师;甚至有人为了追女仔而去做飞机师。会不会有人只是单纯地热爱飞行而去做飞机师呢?
我无意去比较,这些做飞机师的目的,哪个更轻,哪个更重。我只是单纯的认为,既然成为一个飞机师,那么是否应该更珍惜自己工作的机会,才无愧于自己身上的这身制服,承受得起头上这顶看似很轻,实则很重的帽子呢?
我想,这个故事不仅仅适用于飞机师,也同样适用于其他行业。这些话,这个道理,懂得了的人也许会轻轻一笑,没懂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