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东汉王府里的吴婳心乱如麻的时候,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她和朱瞻基之间早已经断了音信。
只是,她从王府里的人那里知道,新皇帝朱高炽已经心意明确的宣布了他的最大一个改革措施,那就是——迁都!
在扭转父皇政策方面,朱高炽采取了一个最激烈的措施,即把京师迁回南京。
朱高炽对朱棣的北征不感兴趣,也不喜欢北京;
此外,他在南京当过监国,熟悉南京的情况,感到那里更为舒适。
即位后,面对残破的北京皇宫,重修三大殿的费用不但大大地增加了中国东南的负担,也使各政府部门难以应付。
因此,朱高炽还都南京的打算更加强烈。
上任之初,他立即下令修葺南京宫殿,并设南京守备,派他信任的将军和宦官去指挥。
随即,北京六部原印信收回,新印信重又加印“行在”,这个措施,等于已经废除了北京作为京师的地位。
当然,此举也是夏元吉和当年一些其他反对朱棣迁都的高级朝廷官员,强烈要求的。
半个月后,朱高炽宣布将派皇太子朱瞻基到南京去拜谒朱元璋的皇陵(凤阳的皇陵与南京的孝陵),并留在那里负责还都南京的一切准备工作。
历时总是如此的相似。
当年,永乐帝朱棣一心迁都,可是他的儿子朱高炽从心里反对迁都,可是为了不忤逆父皇,他只好在父皇面前,违心的答应迁都北京。
可是现在,当上父皇的朱高炽,又用父皇之威命令儿子替他还都南京,尽管南京地区有地震的报告,但皇帝的返回和他朝廷的南迁势在必行。
不知道,这一回合,此时的太子朱瞻基,又会怎样去面对他的父皇的强势命令呢?
刚刚新建的洪熙王朝,一切都在风起云涌,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此时,在山东的吴婳忽然发现,汉王突然出远门去了很多天。
直觉告诉她,汉王已经去做一件大事情了。
可是王府里,谁也不知道,汉王到底去干什么了。
除了紫嫣。
“姐姐,你告诉我,王爷到底去哪里了?怎么都快三天没有见到他了。”
吴婳只好去紫嫣的翠微堂找她。
“姐姐答应汉王不会告诉任何人。姐姐只能告诉你,汉王去做一件大事了。”
紫嫣紧抿的唇角略过一丝决绝。
“姐姐,汉王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吴婳心里很不高兴,“姐姐,妹妹对于你来说,那又算什么?”
紫嫣微微抬头:
“妹妹!这么说吧,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姐姐愿意舍命去救你,但是姐姐却不能将王爷的秘密告诉你。”
“那要是我和汉王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救谁呢?”
吴婳忽然促狭的问道。
“妹妹,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三个人一起死去好了。”
紫嫣不假思索的说,眼里有一丝丝歉意。
“不要,姐姐,妹妹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情发生。如果姐姐真的决定不告诉妹妹的话,那妹妹自己去打听好了。”
吴婳故意做轻松的样子跑开了。
此时,汉王被蒙着面,在一辆马车上已经日夜不停的跑了五天五夜。
就连饮食、如厕,那张蒙在脸上的黑布都不能拿下来。
这很痛苦,但是,这是他自愿的。
此前,突然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来到汉王府邸,宣称可以带他去见一个他一直期盼的神秘人。
但是条件是,必须要蒙着面,而且必须单枪匹马。
当时,连温哈喇王子都表示了担心:“王爷,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么?”
“不,人生本来就是一种冒险!难道我们将来要做的事情不比这,更加冒险么?”
汉王冷静的阻止了温哈喇王子的劝阻,立即痛快的答应了来人的请求。
于是,他被蒙着面,日夜不停的走了不知道多少天,忽然,他头上蒙着的黑面巾被揭开了。
汉王听到一阵阵刺目的亮光,他睁开眼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处一个荒芜的深山深谷。
重重叠叠的高山,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
这到底是哪里?汉王感觉就像已经出了红尘,来到世外仙源。他不由得深深呼吸一口这空灵的气息,迷醉的欣赏着面前的群山。
面前的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
从来有惊醒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
汉王猜测,就是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此时,那峰顶在云雾中,起伏连绵,高低有致,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满山秃露的乱石,在阳光下面更加显得苍老丑陋,仿佛一些生癞疤的秃头似的。
这陡峻的岩石耸立着,仿佛在无声地叙述着什么,又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沉思着什么。
汉王凝神的看着这一切,突然怀疑,那鬼斧神工的山顶上面,一定住着一个神仙,他很快就会乘着七彩祥云冉冉降下。
此时,只见峰顶忽然真的垂下一朵祥云。
朱高炽再定睛一看,啊,不是祥云,只是一驾像云朵形状的座撵。
朱高煦的心,一阵比一阵激动。
近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