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 那个审神者。”

车窗外风声涌动, 在已经戒严的时之京,也唯有鬼车能够疾驰于夜空。

端坐于车厢中的青年, 声音低沉着:“现在,她是叫……小六, 对吧。”

鬼灯笼不知不觉的伸出了舌头,激动的:“付丧神大人,您认识小六殿吗?”

“谁、谁说的, ”青年骤然坐正了身躯, “谁要跟那种家伙扯上关系啊。”

“可是, 小六殿……”

“你就不觉得‘小六’后面缀上‘殿’的敬称很奇怪吗。”青年冷冷的道。

“到底怎么想的。”他用极其轻微的声音,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居然取了这样的名字……哼,不过倒是跟那种家伙挺相配的。一样的奇怪。”

“所以您果然认识那位大人?”

“都说了不要提了。”

鬼灯笼被呵斥得瑟缩了片刻,但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那、那么,您这次来时之京, 是为了向大人求助吗?”

它晃动着身躯,有些担忧的道:“您的身上有血的味道呢……呜哇!”

小妖怪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 倏然飞身而起,颤抖着贴在了车顶上。说到一半得话也中断了。

又过了好一会,青年身上那骤然涌出的、犹如刀锋一般的气势, 才缓慢的收敛了。

隔着飘动的车帘,他的声音听起来沉闷闷的:“别多管闲事。”

“是、是的!”

鬼灯笼迅速的飞到了车的前方,再也不敢提付丧神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 殷勤的做出了领路的姿态。

“看啊,大人,那里就是摄政司了。”

“时之京虽然戒严但是我们行车依然可以随意进出哦。”

“需要小的将您送到羽台上吗?那可是众多大人们进出摄政司的必经之路,您看,此刻依然有付丧神大人……诶诶诶?”

它骤然停下话,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声。

高亢的尖叫中,车帘被猛然掀开,青年那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又怎么了,小妖怪?突然叫了起来……”

他的话没说完。

一道人影,踩着羽台上的浮柱,猛然高高跃起,犹如踏入月色里。

他一手持着一柄太刀,淡金的发色在月光里近乎于白,唇边似乎还隐约有着笑意,接着他一刀挥下,锋利的刀气,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斩断了羽台周边的一根铁链。

“噫!”鬼灯笼发出尖叫,“那、那是为了把摄政司固定在地上使用的呀。”

刀气切断了粗硕的铁链,却又被凌空而来的一柄打刀斩开,紧随在付丧神身后,另一名男子,也掠入夜空。

他穿着金色的绶带与护甲,煤灰色的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紫色的双瞳犹如妖鬼一般。

“髭切!”他高喊着,“敢冒犯主人,就用此刃,将你压切吧!”

哐——

鬼灯笼与车帘一起,被劲风掀得飞起,栖身于车厢内的付丧神,在听到‘髭切’之名的瞬间,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冲了出去。

紧接着,半个摄政司的夜空上,都回荡着:

“阿·尼·甲(兄长)!”

半空之中,髭切的身影一顿,在连绵的建筑上停下了脚步,踩着屋顶的瓦片,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道身影迅速的跃来。

“哦,”他扬起笑容,“是……”

他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弟弟丸啊。”

追逐着他的身影也停了下来:“哼,又是源氏的刀吗,不管来几个,我压切长谷部,也决不会退缩。”

在这无形的对峙之中,同样手持太刀的青年,终于踏上了屋顶,他喘着气,薄绿色的发丝,在月光下仿佛丝绸般流光微硕。

“兄长!”他先是对髭切道,“您、您又忘记了我的名字吗?”

接着毫不停歇的,将刀锋对准了压切长谷部:“你这家伙……竟然敢对源氏的重宝刀刃相向,那么接下来,被斩杀了,也毫。”

“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放过冒犯主人的家伙。”

“哦呀,真是严肃啊。”剑拔弩张之中,唯有髭切仍旧保持着微笑。

他转过头,远远地看着摄政司的方向——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在追逐之中,越过了大半个时之京。

“又有人来了呢。”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落在不远处的屋脊上。

“居然跑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领先的人抱怨着,“毫无生气的样子,房子破旧得都快倒塌了啊。”

另一道身影稍稍落后几步,却在落下的瞬间,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刀:

“又要抱怨了吗,清光。主人可不在这里,没人听你撒娇。”

“啊?才没有撒娇呢,话说你这家伙,想打架吗,安定!”

压切长谷部放下刀,似乎有些不悦:“为什么追上来了,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居然没有陪伴在主人的身边吗?”

“正是因为主人的拜托,”穿着蓝色羽织的少年举起了刀,“我们才会追过来啊。”

“赶快停止这无谓的战斗吧,”他发出了诡异的冷笑,“不然就统统在此首落。”

“……你真的有在阻止吗,安定。”黑发的少年斜睨了他一眼,接着也挥下刀锋,气势汹汹,“没错,听到了吗!髭切·殿,赶快束手就擒。”

站在髭切身边的青年不悦的皱眉:“无礼的家伙!”

“你这家伙又是谁啊。”

青年将刀重重下压:“源氏的重宝,兄长大人的弟弟——”

“你们这些家伙,”他皱


状态提示:第99章 猝然--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