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侧眉婉转,从自己含情笑着,自有一股天成的妩媚,他不自在地低低地咳了声:“我只怕你受委屈。”

重岚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就像嫁之前重姑母说的,要是男人有主意又跟你一条心,只管把男人拢住,自己再有本事管事理家,那日子过的差不到哪去,现在瞧来,她日子过的算是滋润了。

她怕他老惦记这事儿,宽慰他笑道:“这有什么,咱们不缺钱财,我才封了二品的夫人,又不用给婆祖母请安,哪个为人妇的有我这般舒坦,要是怕人寻事,平时呆在院子里头不出去就是了。”

这话虽然是宽他的心,但大抵也是实情,她挪过去扯着他袖子道:“只是有一样,你没事带我出去多走走,我经商的时候还能天南海北的跑呢,现在要长年累月的呆在院子里,闷也闷死了。”

她难得提要求,晏和自然无有不应的,她又问道:“还有桩事儿要问你,兰兰在别庄里如何了,这些日子忙的连轴转,都没顾得上问她。”

他神色淡淡的:“人还昏睡着,我把她安置在别院里,已经遣人照看了。”

他就是这种凉薄性子,对人不上心,重岚也没法子,觑着他的神色,小心问道:“我觉着把她一个人扔在别院里不大好,好歹我和她也算有段缘分,不如就接回来由我照料,你觉着如何?”

他捏着她的下巴问道:“你弄错了一件事吧,这是和她的缘分,还是和我的缘分?”

连这种飞醋都吃,重岚对他简直没脾气,哄他道:“自然是我和你的缘分,她算是当了红娘了。”

他听到想听的,满意起身:“我下午就派人把她接回来,不过她现在还昏睡着,接回来也做不了什么。”

重岚早就有打算了,飞快地道:“咱们明天不是要进宫谢恩吗,我打算求求皇上,让她请张国师来看看。”她见他是要走的样子,奇道:“近来你不是不用去总督衙门吗,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眯起眼看了她一眼,听她发问才道:“虽然不去当差,但还有不少公文要批。”

她在心里叹了声,虽然两人都是心悦彼此了,但到底相处的时候太短,她就觉着自己不大了解他,连他喜欢什么忌讳什么,想要做什么,每天的日常安排都不知道。

她想了想,笑道:“那我跟你一道去,帮你铺纸研磨吧。”

红袖添香是人生一大乐事,他自然无有不允的,倒是走到书房门口,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见自家大人把新夫人带到办公的地方,面上都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

晏和的卧室她是见过了,他的书房还是头一回进,她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发现布置出奇的简单,只有黑漆葵纹的书柜,乌木的长桌并黑漆铺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然后就只剩下了累叠的公文。

她诧异道:“这么简单,真不像是你的做派。”

他随口答道:“书房里紧要的东西不少,东西放少点也能一目了然。”

她暗自记下,他抬手招了招:“帮我更衣。”

他这人事儿多,进院子就要换套宽松衣裳。她帮他拿来了宝蓝底杭绸直裰,见他立在当场平伸着双手,一副诱人采撷的姿态。

帮美人脱衣让人心驰神往,她在搭上他腰间的玉带轻轻一扯,他身上的大红锦缎袍子就敞开了。

她初为人妇还有些别扭,迟疑着缓慢地伸手在他胸前,把前襟扯开,指尖无意地在他胸前两点挨蹭了几下,让他呼吸骤急了几分,瞧他强自忍着也挺有意思的。

她又绕到他后面把袍子褪下来,柔软的手掌贴在他肩背上,想要看他蹙眉强自忍着的神情,没想到这回玩过火儿了,被他抱着抵在菱花窗边,吻着她的唇长驱直入,稍稍撤离之后,用一种笃定地语气道:“你故意的。”

她觉得他不敢在大白天的在书房把她怎么样,便无辜道:“大人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这无辜的神情让人想把她一口吞进肚里,他眯起眼,见她还想狡辩,薄唇顺着她的脖颈摩挲,一手揽住她的柳腰贴近了,在她圆润的臀上暧昧地抚着。

重岚在心里大呼后悔,忙忙地想要推他,他手又不经意地换了地方,抬起她的腿,顺着罗裙游移了进去,沿着大腿内侧一路往上...

他见她气喘吁吁,无力地靠着墙壁站着,抿着的唇稍稍松了松,挑着眉梢道:“你不是千方百计地勾引我吗,我要是再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让你失望了。”

她懊悔不已,早知道不该贪图一时美色的,换个衣服都能换出火儿来。

她身上的罗裙被半解开,虽然窗子是关严实的,但明晃晃的日头还是透过窗纸打进来,她慌忙道:“你可别乱来,这是大白天呢,让人瞧见了指不定怎么传。”

她犹豫了下,见他还是在他身上恣意燎原,喘着勾住他脖子贴在他耳边告饶:“先,先别急于这一时,晚上在...”

他眼睛一亮,又拉着她的手找到地方:“那你瞧瞧这怎么办,被你勾起来的,难道就让我这样看公文?”

一股热气透过薄薄的绸裤灼着她的指尖,她想到昨晚他就是那样...脸上又红了几分,咬着牙道:“我帮你,我帮你还不成吗!”

屋外的侍卫好好地守着,屋里倒也没什么动静,过了半晌,突然听新夫人有气无力地喊了声:“来人啊,打些温水过来。”

端着水进来的侍从,就见这位新夫人好像跟自己的手有仇似的,取了香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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