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难保钟家会再找麻烦。正在风头上你给我乖乖呆在府里,阿瑶也不要见,让她来回跑又给别人增添寻事的由头,别说你想连累她,我头一个不依。你再不听劝,小心我先打断腿。”

说到后面,宋十一郎面上带着笑。

韩七也知是戏语。怎么办,他只有答应,闷在府里实在是没意思,早起舞刀弄枪,午间歇会睡,到晚上又泡在练武场,每回束发时总能忆起那日,姬瑶手中牛角梳从头皮划过的感觉,静谧安宁,每每沉思回味也觉得仍不够。

他记得她的笑,还有第一次见面时眼中盈的泪水。南阳城外他带着她上崖,她紧贴着他柔苦无骨,当时他脑中一片空白。

盐帮的兄弟给他出馊主意,说当时就该多搂一会儿。韩七恼羞发火,他没想过要唐突阿瑶,只不过是……

他又急得想挠头,好几次远望宋宅高大的院墙,想翻墙出去。也不行,宋宅在禁宫旁边,防卫在重中之重,别让他贪一时兴起又给宋大哥招祸。宋大哥失势,阿瑶在姬家的日也会变得难过。

韩七急得就差挠树,四斤急人所难给他出主意:“大当家出不去,要不小的去姬家跑一趟,就说是替顾神医问国公夫人的病情,请大娘子详细列在单子上,免得你出去后忘记一两件。”

“这样能成?”韩七心动。

四斤猛点头,“包在我身上,哄不来大娘子,总能为你俩传个消息。”

见韩七点头,四斤兴冲冲出门,他不仅去了姬家求见姬瑶,还挟带着私活,揣着两个精美的木制鸟笼子说是送给二娘子。

姬瑶接过鸟笼子,见四斤眼睛滴溜滴溜转像在找着什么人,她笑了:“婶娘身边离不开人,珝娘已经有四五天没出房门一步,恐怕这回去请她未必会来。放心,回头我必定亲自交到她手里。”

四斤憨笑,姬瑶开始埋头写小梁氏的病情脉案,他又在旁叽喳韩七的伤势:“哎哟,昨晚大夫来换药揭过大当家背上的纱布,还有那么大一口子没长好,流着脓水太吓人。”

姬瑶蘸墨走笔如旧,四斤皱眉寻思着说得不够吓人,再来,他又添油加醋:“大当家这回受的伤一时半会难好,上次的伤口又复发,那骨头到晚上见着风就痛,真是遭了老罪喽。”

姬瑶收笔,面无表情抬起头,折好手中的纸装到信封中交给四斤,转身对着阿奴说了句什么,阿奴点头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湛蓝绸缎盒子交到姬瑶手中。

她又把它交给四斤,“上回别人送的伤药,虽然比不得顾神医配的药神效,听说也出自一位岐黄高手,一般人求不到。让大家当将就着用吧,权当我的一番心意。”

四斤磨磨蹭蹭接过药盒子,他要的不是药,而是想把姬瑶哄到宋家去,又不能直说大当家出不了府。再也不能编出太多的谎话,只能这样。

四斤闷头向外走,瞅着药盒盘算是不是带回一件信物,好在没白跑一趟。得了,赶紧回去汇报。

四斤前脚出门,后脚小梁氏打发姬瑶出门去衣料铺取绸缎,说是过两天要紧着用抓紧点。

也不是什么苦差事,姬瑶带着阿奴和车夫去绸缎铺,付过银钱拿着小梁氏早挑好的几匹料子出门。

直来直去发觉时间还早,车夫擦着汗建议大娘子出来一趟不如去集市逛一圈,赶晚回去就行了。

姬瑶心道有理,可她去哪里?长安城的几处热闹地方也去过了,逛首饰珠宝店得要钱袋子,她手里空空,再者也不好那些个虚物。

提起裙角上车时,远眺到连片屋舍之后隐着大明宫殿的一角,檐角飞起气势雄伟,她心中一动,吩咐车夫去宋家。

阿奴坐在车里东张西望,她已经不再害怕长安城的热闹,黑亮的眼珠子瞧不够外面,看着东家顾着西家都快忙死自个儿。小丫头好奇也是多嘴了一句:“才用过午饭,这会去,太傅说不准还没回家。”

是啊,阿兄不在,她去宋家做什么?

姬瑶支肘靠在枕上沉思,她想探望韩七的伤势不是已经把药送过去了吗?人再去了作用不大,她在他的伤又不会立时就愈合。

“回吧,我想起府里还有两样事没办,别让婶娘回头催了面上难看。”姬瑶淡淡吩咐。

阿奴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她说错话了?大娘子怎么说回就回,小阿奴没看够呢。

车夫也纳闷,大娘子什么时候变得缩手缩脚,往常去宋家都是一声令下别人不敢说个不字。

算了,他只不过是个家奴,主子说东便往东,说西就向西,何况这个小主人对他们不错,不打不骂还能给饱饭吃。回就回吧,回去还能多睡一会儿觉。

可怜四斤坐车在拐弯时看到后面跟着一辆车像是姬府的马车,他拍停车夫,急问:“小哥,你看后面那辆车是不是姬家大娘子出门坐的车。”

宋家车夫勒马向后望去,点头道:“正是,车头坐着的人是每回跟着大娘子出门的车夫,是他家的没错。”

“快走,先回府。”四斤眉开眼笑,这一趟出去收获可不小,有今天的功劳怎么也要求得大当家下回出京城时带上他,帮里几千兄弟个个做好汉,就他一个装蛋爬窝没出息,腿瘸了又能怎样,他也不当废物。

“大当家!”四斤瘸着一条腿一高一低在宋家院子里飞蹿,腿脚利索的人也跑不过他,一路跑进韩七养伤的小院,指着外面张大口喘气说不出话。

“有阿瑶的消息?”树下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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