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指着地图道:“当阳县在此建了三个仓库,又建了三个寨子保护仓库。寨子建的非常扎实,最外围是护栏,护栏后面又挖了浅沟,用来防备骑兵的突击。”
几个山大王看着刘先生所画的地图,面露难色,当阳县这是按照军营的标准来建的寨子,他们即便能打下寨子,也要死不少人。而绿林山是一个凭实力才能生存的地方,自己辛辛苦苦抢到的财物,只怕要便宜那些呆在山上的人了。几位山大王看了看彼此,默不作声,他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来求死。
一位年纪较轻的山大王张了张嘴,首先开口:“本大王才刚坐上这个位子,若是弟兄们死伤惨重,本大王只怕就要成为他人的一道菜了。”
一个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夫还有子孙,还要把祖上的家业传下去,不能把家业败光了,这些钱财老夫大概是有命挣,没命花。还是回山上安安心心地做一个山大王,抢抢那些过路的商人就行了。”
刘先生面无表情的听着几人的牢骚,等他们说完了,才对坐在东首的王大王道:“大王可做出决断?可是要放弃这个机会?”
王大王看着盯着地图,没有开口,过了一会才道:“刘先生刚才言道,有办法对付当阳县的守卫,能否告诉大伙,以安众心?”
看着这些山贼一口一个本大王,刘先生心里就是一阵腻歪,彼此互相提防,都想保存自己,都想捡现成,若是不告诉他们,只怕就一哄而散。刘先生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走之前要各位准备的材料可曾备好?”
王大王道:“刘先生吩咐的事情我等岂敢怠慢,材料都已经按照刘先生的要求弄好了,就放在后院,还请刘先生前去验看验看。”刘先生派了名个随从到后院查看,过了好一会,两人回来禀报:“可造五架投石机。”
几位山大王大喜:“先生会造投石机?”
刘先生不置可否,他指着地图道:“几位大王请看,这三个寨子各占一角,虽然可以相互支援,但也分散了兵力,到时候我们就用投石机,把它们一个一个的攻下来。稳妥起见,今天我打算先造一架投石机,试试它能打多远。”
几位山大王彼此看看:“我等能否派人跟刘先生学习一二?”
刘先生露出了笑容:“其它几架投石机还需要不少人手,我刚才还在担心人手不够,耽误了大伙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几位大王肯派人助我一臂之力,真是帮了大忙。”
王大王看着自己找来的几位山大王,暗下决心,该找个机会吞并他们了。他看着刘先生:“先生打算何时动手?”
“明晚。大王,还有一事要办”刘先生答道,“姓王的去了江陵,留下来掌兵的肯定是史端。虽然他的人不多,但也是个麻烦,所以明日要派人把蓝口聚与当阳之间的联系截断,不让蓝口聚的消息传到当阳。”
“姓史的只有二百人马,我派人把他灭了。”
刘先生指了指其他几位山大王:“大王认为谁会放弃到嘴的肉不吃,却要跑到旁边干活?”
“要是我,我也不会去,”姓王的山大王叹了一口气,“就听先生的,明日一早本大王派人去把守隘口,所遇之人,格杀勿论。”
突然有人开口问道:“刘先生之前还说要联络当阳的好汉,让他们袭扰当阳县城,使当阳的郡兵无暇他顾,不知结果如何,可否告知一二?”
刘先生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当阳的几伙好汉,之前闹过内讧,彼此心生怨怼,担心自己下山后,有人趁机占了自己的老巢,故而谁也不敢动,甚至有的好汉打算接受王家小子的招安。所以,当阳那些好汉是指望不上了。”
“当阳那些人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孙大王可才死了几年啊。”
姓王的大王拍了拍案几,大声道:“本大王已经决定了,明晚就出发,各位赶紧下去清点人手,安排任务。另外,把自己的手下看紧点,不要有临阵逃跑之事发生,本大王可是抓到一个杀一个,到时别说本大王没提醒你们。”然后对自己的随从道:“今晚开始,把巡逻的人都换成我们的人,防止有人走脱。没有本大王的手令,谁也不许出去。想出去的,杀了再送他们出去。”几位大王告辞而去。
到了晚上,没有当值的好汉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那些山大王也不例外,权当战前放松。
“白天你为何要大伙的面提当阳的孙大王?大伙心情正高兴的时候,你却提起个死去之人,多晦气。”
“山寨能有今天,都是众位兄弟拼命换来的。我不想因为外人而浪费兄弟们的性命,故而提醒大王不要轻信外人。”另一位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大王为何那么信任这个姓刘的?带了这么多人下山。”
“大王是十几年前才上山入伙的,经过一番拼杀才坐上那个位子。至于大王是哪里人,上山之前做过什么,兄弟们都不清楚。只是有一回喝酒时,大王吹嘘认识刘家的人,两人一起做过游侠儿,一起劫过道,后来出事了,迫不得已才上了山,其余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就怕大王被眼前的利益所获,看不到危险?”
“山上就没危险了,前任是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还是早点休息吧,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睡个安稳觉了。”
“狗官怎么不去月出馆了?”孙小娘子问王安,“郑重的人已经把药材送过来了,这里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