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菲很不高兴,说:“鲁鸣神经病,难道让我一个人跟高傲斗?”
……
例会上,夏繁天评报的时候果然没提骆千帆漏稿的事情,黄国强翘首以盼,等得望眼欲穿,等到最后一个字也没提,没把黄国强给气死。
不光他,还有王霖,王霖最讨厌两个人,一个当然是鲁鸣,自打鲁鸣上任,王霖有一半时间被迫泡在阅览室思过,每个月的工资垫底。另一个是骆千帆,原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而且最近他跟鲁鸣似乎越走越近。骆千帆没有被处罚漏稿,王霖觉得整个世界都倾斜了——不公平!这件事就是鲁鸣霸权主义的延伸。
开会的时候,王霖坐在后面,整个例会的下半场他一直在下面开小会,骂骆千帆,骂鲁鸣,还骂“夏繁天就喜欢骆千帆这样的小白脸子”,直到坐在他前面两排的胡菲菲扭头冲他竖中指的时候,他才闭嘴。
他有点怕胡菲菲,以前被她没鼻子没脸地骂过,怕惹毛胡菲菲她敢冲过来给自个儿一茶杯。胡菲菲什么干不出来!
会后,黄国强在办公室拍着桌子指桑骂槐,“不公平,一条裤子三个人穿,何以服众,何以服众?”
骆千帆一听就知道黄国强是针对自己漏稿的事情,有心发火,他是个老同志。胡菲菲可不管,眼一瞪,就要冲过去对骂。不知道什么时候夏繁天出现在了门口:“黄老师,说什么呢?”
“哦,夏总……没什么?”
“我都听说了,你们觉得小骆最近总是漏稿,为什么总编室不处罚他对不对?不怪他,是总编室有意让他慢慢跳出条口,他现在手上好几条大策划,稿子出来你们就知道了。老同志要树立个榜样,也要反思自身,要不然报社可不养老……”
黄国强顿时脸都黑了——骆千帆满打满算才漏几条稿子,黄国强以前可是全报社最典型的“漏勺”、“筛子”、“背景墙”。
骆千帆挺感激夏繁天——根本没有什么大策划,夏总就是宠着我,以后说什么不能辜负她。还有鲁鸣主任,他点醒了我,我一定换个思路把高傲斗下去!”
回家的路上,骆千帆反复琢磨着鲁鸣的话,越想越有道理。在小区附近面馆吃了碗面,一顿饭跟店老板就混熟了,老板天南海北侃了半天,末了给骆千帆加了个煎鸡蛋,免费。
骆千帆挺有成就感,以前他总觉得当记者、跑条口两只脚都在空中飘着,不稳,跟老板聊了以后突然觉得双脚落地了,当记者本来就应该接地气才对。
回小区,没直接回家,跑去保安室给俩保安递了根烟,边抽边聊,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小时。俩保安对记者很恭敬,说以后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骆千帆。
晚上躺在床上给乐天打电话,聊了很久,聊完工作又聊未来,展望着存钱买房子。乐天很心疼骆千帆,说:“老公,你一个人不要太辛苦,我瞒着爸妈已经攒了三万,买房的时候我也会出一份力的。”
骆千帆好感动。柳城的经济比虹城差得远,乐天的爸爸妈妈怕女儿辛苦,就给她找了一份很安逸的工作,不为挣钱,只要陪在父母身边就行。靠她那点工资,除去吃喝用度能攒三万至少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