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住院部。
张先生前段时间刚做了一次化疗,现在神色很虚弱,他原本花白的头发也变成了全白,脸上更是全无血色,惨白的吓人。
何向东见了都心疼,张先生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可是何向东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什么,他知道张先生不喜欢看这些东西。
何向东就坐在张先生床头,手上拿着一个香梨在削着。
张先生靠在床上,神色萎靡。
张先生脸上扯出一丝笑意,斜着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何向东,他中气不足虚弱道:“怎么着,那俩人走了?”
何向东点点头:“走了,昨儿就走了,东西都来收拾了。”
张先生又问:“打听清楚了吗?谁挖的墙角啊?”
何向东默了默,手上削着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恒洋娱乐。”
张文海微微一愣,随即又恍然:“还真是这孙子啊。”
何向东默然点头,盯着手上的香梨,继续小心削着。
张文海靠在床上,目视前方,长叹一声:“江一生这孙子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张文海皱眉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江一生给他们许了什么啊?”
何向东回道:“一家新的相声班子,一个新的电视综艺节目,还有恒洋的宣传资源。”
张文海呵呵笑了两声,目光幽幽:“这诱惑是够大的啊,相声界有人参与吗?”
何向东摇摇头:“不清楚。”
何向东说完这句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何向东手上没停,几下就把香梨削好了,然后便往自己嘴里塞。
张文海终于说话了:“哎,你不是削给我吃的啊?”
何向东啃着梨子,摇头道:“当然不是啊。”
张文海气的两眼一翻。
何向东啃了两口梨子,眉目沉沉,他道:“江一生这人是个很有眼光的人,他在好几年前就看到了曲艺综艺的市场了,那时候他就找到我了,而那时候的我只是相声界的一个无名小卒,可是他却有这样的眼力,这人不凡。”
张文海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只是这人啊,气魄不行。”
何向东摇摇头,有些无奈也有些感慨:“是啊,是不是当老板的都是这副德行啊?天底下便宜都想着被他一个人给占了。当初我是真心想跟他合作的,谁知道他还给我****招,想逼我就范。”
张文海接过话头道:“嗬,这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向文社逼你就范,他哪里知道向文社是你的命根子啊,还以为用名利就能逼你让出向文社。”
何向东无奈摇摇头,眉头也皱了起来。当初他在湖北电视台展露头角的时候,就被江一生强力打压了。
江一生看出了何向东的价值,也看出了向文社的价值,更看出了曲艺综艺的价值,所以他想要完全控制向文社,还想一口把向文社给吞下。
为此,他强力打压刚刚冒头的何向东,同时,他也给何向东许下了重利,只要何向东肯把向文社跟他们恒洋合并,他就会给何向东无数资源,捧他成为一线明星,而且何向东还能继续领导向文社,只是所有权不是他的了。
江一生满心以为何向东会答应的,因为那时候的向文社就是一个破草台班子,一年到头都挣不到两万块钱,何向东虽说是班主,可是依然很穷,连自己儿子想吃顿肯德基,他都不舍得掏钱。
可是就是这破草台班子,何向东却是打死都不肯让,江一生如此威逼利诱都没有半点用,张文海跟范文泉更是让出了所有份额让何向东为向文社成立现代化公司。
向文社公司成立的时候,江一生的阴谋也彻底破产了。而那时刚刚冒头的何向东也彻底被江一生打压下去了,只是幸好何向东另有自己的机缘,他遇到了大彭,三个月后便火爆京城了。
一直到现在,向文社也不是当年那个破草台班子了,而是一家蒸蒸日上的大公司。
在何向东火爆京城之后,江一生就已经停下了所有动作了,何向东还以为他已经偃旗息鼓了,谁知道两年之后,他又杀回来了,还一举挖了自己班子里的两个角儿。
张文海沉默了一会儿,问何向东:“现在情况怎么样?”
何向东道:“园子里面还好,就是外面传的风风雨雨的,都在讨论云季和谢全出走事件,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唉……满城风雨啊。”
张文海道:“这说不得又是恒洋那边搞的鬼。”
何向东回道:“这是肯定的,他们那边想搞点大动作,肯定需要造势的,这些舆论热点就是他们造势的工具。”
张文海默了默,最后扭过头看着何向东,语气也严肃了一点:“要我说啊,你呀,就是对他们太好了。”
何向东一怔。
张文海道:“没你这样的啊,你说你把人招进来,也不跟他们定合同,就这样捧他们,把人家给捧红了,人家拍拍屁股又走了。用了你的资源,人家没给你半点回报,你这是给别人做嫁衣啊。你说你向文社也是家经纪公司,谁经纪公司跟你这样开的啊,来去自由,还随他们随意接私活,你一点抽成也不拿,唉……”
何向东沉默了好半晌,眉头锁的很紧,过了许久他才道:“我只是……把他们都当朋友,愿意来向文社,他们是来帮我,我……”
张文海却毫不留情打断道:“那是过去,那是咱们都没法子的时候,再说来的这些人你也从来没亏过他们。而现在人家再来向文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