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为了赎罪。”谭墨池心情颇为复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
“赎罪。”温宁馨失神的喃着这两个字,忽地嘲讽的笑了,“他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一失踪就是三个多月?”
谭墨池轻摸着温宁馨的秀发,叹了口气,“他被仇家追杀,失踪了三个月是因为在养伤。”
温宁馨心里一紧,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问童夜白现在的伤怎么样,话到了嘴里又噎了回去,心里讽刺的笑着,那样骗了她四年的男人不值得她担心。
谭墨池看着温宁馨明明担心童夜白的伤势,却又因为赌气而作罢,足以证明在她心里还有着童夜白的份量,即便明白她对童夜白的感情是类似“最好的朋友突然欺骗她”的那种伤心,他还是嫉妒了。
嫉妒的谭总开始幼稚了,似不经意的说:“童夜白来找我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所以,受了重伤后的童夜白艳福不浅,一边养伤,一边享受着温玉在怀。对比自己,在以为宁馨死的时候,自己的日子过得痛不欲生,童夜白倒好了,伤好了,跟着有孩子了,他却等到四年后才跟女儿重逢。
谭墨池眯起眼睛,对于童夜白的运气有些咬牙切齿。
温宁馨浑身一震,震惊不已,有些难以置信喃道:“怎么会……”
她忘了生气和伤心,很震惊童夜白速度那么快,刚被揭穿身份,失踪三个多月就快要当爸爸了。
这速度未免也太……
谭墨池看着温宁馨脸上的表情甚是精神,更加醋了,阴着一张俊脸道:“怎么,听到这个童夜白有别的女人,你吃醋了?”
温宁馨听着谭墨池阴阳怪气的话,顿时有些失笑,她抬起头看他,俊脸冷冰冰的,眼睛微眯快喷出火花,仿佛在说“你敢说吃醋,我就掐死你”。
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散而去。
她刚才心情有些五味杂陈,不是伤心童夜白有别的女人,她跟他当了四年夫妻,自始自终都没能爱上他,除了把他当成家人外,还把他当作哥哥看待。
她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替童夜白高兴,还是生气,失踪三个月就有了别的女人,还快要当爸爸了,让她有些觉得他并没有多爱她,要不会也不会那么快爱上别的女人。
似乎要故意气他似的,她佯装有些伤心地道:“是啊,我吃醋了,他怎么可以一边说爱我,一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温宁馨!”谭墨池气疯了,翻身将她压在床上,愤怒的低吼。
温宁馨一点都不怕谭墨池生气,不十分开心的咯咯直笑,谭墨池整个人泡在醋缸里,愤恨的想将身上的女人剥掉裤子,狠狠打一顿屁屁。
除了他,她怎么可以在乎其他人!
要吃醋,只能为他一个人吃醋!
“温宁馨,我看你皮痒了。”谭墨池已经磨拳擦掌,想着十八般武式怎么收拾这个挑衅的女人。
温宁馨笑声一顿,看着谭墨池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身体一颤,顿时不敢再开玩笑了。
她嘟了嘟嘴道:“我看吃醋的人是你,我喜欢的人又不是他,干嘛要吃醋,他有了喜欢的人,我更应该高兴才对,这样,他就不会那么执着了。”
说完,温宁馨垂下头,眼底有些黯然,童夜白能找到喜欢的人,她真的替他高兴,但是,他之前那样的欺骗她,即便她再怎么宽容,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他的欺骗不是一个谎言,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撒下无数个谎言编造出来的骗局,一骗就是骗了她四年。
谭墨池眼里的怒气散气,有些挫败的扶额,一旦沾上她的事,他就容易失去理智,明知道她不可能爱上童夜白,但还是控制不住理智吃醋。
到底是因为童夜白占据了那四年,让他嫉妒了。
“小坏蛋,明知道我最容易吃醋,还这样刺激我。”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有些无可奈何,眸底却充斥着温柔和宠溺。
温宁馨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谭墨池会这么坦然的承认自己吃醋了,她脸红了红,有些羞赧,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咬下唇道:“谁让你刚才阴阳怪气的,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你还说我因为夜白吃醋了……”
谭墨池定定地望着温宁馨,随即长叹了一口气,低头在她唇瓣上亲了亲,“过几天童夜白可能会来找你,他想向你道歉,为自己以前对你所做的欺骗做一个交代,宁馨,你会原谅他吗?”
温宁馨浑身微微僵硬,被谭墨池探究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她撇过头,幽幽的开口,“我还没有想好……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原谅他……”
“你……”
“很晚了,最近你那么忙,早点睡好。”温宁馨突然伸手推开谭墨池,翻身背对着他道:“我也困了,晚安。”
谭墨池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睡觉的温宁馨,神情莫测,伸手帮她拉了拉被子,俯身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下,轻轻地道:“好,晚安。”
她不愿面对的事,就由着她慢慢想通。
灯关掉,房间里一片黑暗,在黑暗里,温宁馨揪着被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她似乎怕谭墨池想多,踌躇了一会,伸出手朝另一边摸索,直到摸到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掌手,她柔声地道:“墨池,我即便没有任何记忆,最在意的人永远都是你。”
谭墨池猛地睁开眼睛,在黑夜里,一双眼眸竟闪着璀璨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