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坐在旁边悄悄打了个呵欠,将云荍腿上的毯子轻轻掖了掖。
一夜无眠。
云荍硬生生坐到天光微亮了,才感觉到困意,福华更是困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伺候云荍睡下,福华都来不及回应库嬷嬷的责问,进屋就躺下了,陷入香甜的梦中。
云荍坐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上一刻发生的下一刻就不记得了,只记得深深的疲惫。梦的最后,云荍拼命逃跑,却并不知道后面是什么在追她、为什么追她。
“呼,呼。”云荍睁开眼,猛地坐起,被追逐的紧迫感仿佛还残留在胸腔中,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帘子被掀起,云荍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额头上也传来温润的触感,熟悉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云荍将视线转移过去缓缓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康熙关心的面容。
云荍不由自主的扯起笑容:“梦见被人追。”又带了些委屈,“跑的好累。”
“没事,没事。”康熙将人搂紧怀里,安慰道,“朕将他们都抓了关进牢里,看谁还敢抓你。”
云荍在康熙怀里猛点头:“嗯嗯,关他们个十年八年,看他们还能不能跑那么快!”
康熙失笑,只一下一下轻拍着云荍的背,舒缓她的情绪。
良久,康熙问道:“饿了没有?起来用些吃食吧。”
云荍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肚子很饿,很不好意思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呀?”
康熙放开她,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小懒猪!现在已经未时末了。”
云荍更不好意思了,虽说上辈子休息日常常睡到两三点吧,但在这边,还真没见过谁睡到这时候起的。以前她只是赖床到八点,就被马佳氏掀被子了。
云荍红着脸让福华伺候洗漱,建立对象关系以后,第一次被抓到犯懒,总是让人羞愧的。
洗漱完,云荍在康熙的注视下用着迟来的午膳,中间一度被盯得十分不好意思。奈何不管她明示暗示,康熙还是□□裸的盯着她看个不停。
好容易用完了别扭的午膳,云荍坐在康熙怀里抱怨道:“干嘛那么看着我啊,我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看你好看。”康熙将她的一丝碎发别到耳后,认真的道。
云荍的耳朵红了。以前滚床单她都没有这么害羞过,现在却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一句话就害羞的不行。
康熙将放在炕桌上的锦盒拿过来,递给云荍,道:“看看这个。”
云荍看看手上的盒子,又看看旁边的炕桌,真是要完蛋了,刚刚她居然都没有注意到炕桌上放了一个盒子。
轻轻打开,云荍眼睛圆睁,迷恋的看着盒子里的玉佩,轻叹道:“真漂亮。”伸手轻轻摩挲,问道,“这个是什么图案?”
“是锦葵。”康熙看云荍没有反应,又补充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不是云荍吗?云荍疑惑的看向康熙。
康熙无奈,他还真没想到云荍不知道:“你真是……”责怪的话又说不出,只好解释道,“荍,就是指锦葵。”
云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真不能怪她呀,知道自己名字出自诗经就不错了,这里又没有百度,她到哪儿去知道荍是指锦葵啊,恐怕她阿玛当初起名字的时候都不知道。
不过康熙这份心意云荍还是很感动的,这应该算定情信物了吧,是吧?听说血玉很贵的!
康熙见她一直不拿出来,只好自己动手,一手在绣萝捞了个结子就要往玉佩上系:“光看着做什么,试试带着好不好看。”
云荍一把夺过来,紧紧握着,拒绝道:“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草率,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打个最好看的结子配它。”说着将康熙手上的结子扔回绣萝,“这个太一般了,不配它。”
康熙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云荍这是将他放在心上了,才会这般宝贝他送的东西。
只是感动之余,心里的愧疚却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