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下嘛,笑一下嘛……”青鸟也不管头发会不会乱,将脑袋靠在郁偆怀里,一拱一拱。
郁偆最受不了青鸟这样,推开青鸟,道:“我笑还不行,快点起来,将我衣服都弄乱了。”
“笑了就好,我让人做了好些新衣服,等做好就能让你给我画画了,可得将我画的好看一些。”青鸟将脑袋枕在郁偆的腿上,举着手指在空中画圈。
“行。”郁偆一口应道。
杨溍来长宁宫的时候,郁偆正给青鸟梳头,隔着轩窗,杨溍看不真切,但能听到里面不时传出的笑声。
“你看这样怎么样?”郁偆取了瓶中鲜花,簪在青鸟头上。
青鸟拨弄着花瓣,道:“这样好,下次再给我梳。等我以后长大了,也给你梳。”
“咳咳……”杨溍原想笑,但笑声还没出口,就觉得喉咙一阵发痒。
听见外面的声音,就有宫人将窗打开,见到那个外面那个挺拔的身影,手一抖,只差一点就将那窗户又关上了。
杨溍来此不过是听闻,青鸟逗笑了太后,使太后开怀。杨溍在郁偆的两个女儿面前做了一回慈父,满意离开,对郁偆没有丝毫的眷顾。
青鸟看着远去的父亲,又看看没有丝毫不舍的亲妈,心中升起一种怪异之感。
郁偆揽住青鸟的肩膀:“咱们进去吧。”
杨溍在后宫的驻足从来都是一个小插曲。
在贾元春终于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已有秋叶落下。
“等着这棵书上的所有叶子都落下,冬天也要来了吧?”贾元春坐在靠窗的榻上,依着窗户,将杯中的水往窗外一洒。
郁偆给贾元春重新续上一杯,“你身子好不容易才好转,怎么就临窗吹风呢?”
“如今口中寡淡,不能喜悲,手脚更是瘫软无力,我这样活着又有什么乐趣。”贾元春喘着气道。
“人总得活着。”郁偆道。
贾元春想要活着。
破败的身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贾元春,她随时都有可能悲惨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