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来!”姜雨宁趁着姜雨晨夸奖徐慧玥,一把抢过了蜻蜓,立刻跑到了母亲身后,探出半个脸来,冲着姜雨晨做鬼脸儿,“哈哈,看你还不给我!”
姜雨晨无奈地对徐慧玥摇头叹气:“唉……真是叫慧玥表妹笑话了。”
徐慧玥说:“哪里哪里,雨宁表姐与我很投缘呢,我姐姐也十分喜欢她。”
姜雨宁得意洋洋地说:“平时在家里,你和我,一对一,你总是欺负我,我敢怒不敢言。现在,到了表舅家里,我可是有两位表姐一位表妹呢,我们四个对你一个,看你还敢欺负我。”
“冤枉啊!”姜雨晨立刻叫屈,“你是姜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我哪里敢欺负你?是你欺负我才对吧。早就知道在姜家,儿子是不值钱的。”
徐慧玥和姜雨宁被姜雨晨这幅委屈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姜夫人看见几个年轻人其乐融融活泼热闹的景象,方才的怒气也慢慢消失,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忽然心中一动,儿子雨晨与女儿雨宁都是自己所出,且从小手足情深,雨晨对他这个唯一的妹妹,可谓是百般疼爱万般呵护,舍不得让妹妹受一丁点儿委屈,那么,若是由雨宁出面反对,他一定会打消迎娶徐心然的念头的。
姜夫人当下心中有了计较,笑吟吟道:“看着你们这些孩子这么朝气蓬勃,我这老婆子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呢。”
姜雨宁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母亲才不老呢,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是我的姐姐呢!”
“没大没小!”姜夫人嘴上嗔怪着女儿,心里却甜丝丝的,觉得还是女儿贴心,儿子一长大,就有了自己的心思,早晚也要娶了媳妇忘了娘,“都乱了辈分了。”
徐慧玥说:“雨宁表姐只是想说表姑母永远都年轻美丽呢。其实,表姑母您真的很美,就像是……就像是我娘屋子里那幅画上的送子观音。”
尽管这话带有明显的奉承意味,可的确出自徐慧玥的真心。姜夫人的确很美,年轻的时候是当地有名的美人儿,如今虽说已经年过不惑,可由于保养得宜,又是官宦世家的夫人,因此,看起来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而且气度雍容华贵,徐慧玥自然是倾慕不已的。
姜夫人方才因为姜雨晨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轻轻摇着扇子对儿子笑道:“你瞧瞧宁儿,才来你表舅家一天工夫,就把玥儿也给教得油嘴滑舌的。”又看向徐慧玥,“好孩子,你可别跟你雨宁表姐学,学得这么淘气,伶牙俐齿的,将来没人敢娶。”
姜雨宁红了脸:“母亲,您在说什么呀!”
徐慧玥也有些不好意思:“表姑母就会开玩笑。”
“姜夫人和雨宁一来啊,我们这家里竟热闹了许多,我都担心啊,万一姜夫人和雨宁小姐哪天回去,这家里又恢复了冷清,我们母女三个还不知道要有多闷呢。”
姜雨晨最近再没来过徐家,主要是不想见到苏氏母女,因为对于徐家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他有空的时候也在琢磨,总觉得不那么简单。尤其是木雕小人诅咒苏氏那件事情,看似顺理成章,可细细一想,漏洞简直是太多了。易县县丞家的一妻一妾就做过这样一件事情。那个县丞的小妾为了将正室挤走自己扶正,弄了一个小布人儿,写了县丞妻子的姓名和生产八字,也是扎了好多针,放在自己床铺底下,然后制造了一个巧合,让县丞发现了那个小人儿。当时县丞勃然大怒,写了一封休书,将妻子休回了娘家。可恰好那县丞的妻子娘家不是软弱之辈,暂时忍下一口气,悄悄想办法买通了那个小妾的一名丫鬟,问出了栽赃的实情,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然后将人证物证一股脑儿抛给了那个县丞。县丞震惊之下去查证,果然查出来自己的小妾现在正妻,一怒之下,将小妾打了个半死,又给撵出了家门,并上岳丈家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