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乐,不正是能对应春夏秋冬吗?
听着喜乐传进来,大家欢笑着说要出去看新人行礼。
这个时候,是各找各妈了。
安诚公主同宗平侯夫人一起,县主司姬悦同良王妃一起,丰采钰和广平侯夫人一起。
临散之前,还说要寻个时间把顾今夕从国公府里拉出来,好生溜达溜达。
对于这样的话,顾今夕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砥国公府能主事的长辈都不在,顾今夕年纪是着实小,哪怕其实她已经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
到了新人行礼的时候,顾今夕和顾庭昱凑一块了,但他们是同云浅俪一块。
范夫人带着两个小的,倒是让顾今夕偷闲,和顾庭昱说起今天的事。
“方才听说用喜怒哀乐替代春夏秋冬,我恍然大悟,喜怒哀乐不正是表达了大家对四季变化的感慨。”
“没想到我竟然快了二哥一步。”
顾庭昱也不失落,他道,“我的确是没想到,后来给世子做了首催妆诗,算是应付过去。”
“听说这事是公主临时起意,并不是早就说好的。”顾庭昱微微皱眉道,“这样的难题,倒不像是结亲。”
也就兄妹两人说说,这话是绝对不能被别人听到的!
“许是两人的情趣。”顾今夕眸底幽暗,但是面上却是一派轻快的,“以后二哥成亲不就知道原因了。”
顾庭昱倒是淡定,道,“功不成名不就,成亲尚早。”
话是这么说,但是以顾庭昱的身份,寻一个身份不差的小姐成亲并非是没有,何况他有意仕途,秋闱的时候排名虽然靠后,可举人是称号是实打实的,弄虚作假不得的。
以往没人说亲可以说是他给柳氏守孝,但是现在他已经出孝,而且翻年就是二十有一,至今都没有一户人家来说看。
顾今夕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是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当初柳氏不齿的行为,一个是顾二爷顾复游的为人着实是让人担心。
好人家的姑娘不敢嫁给顾庭昱,愿意嫁过来的不过是想攀附国公府的权势罢了。
真是里里外外一堆糟心事。
“说起来,二哥有看到张大人吗?”
“张大人?”顾庭昱想了想,略有迟疑道,“你指得是张奉先?”
“他如今是大理正,可不是以往的公子了。”顾今夕笑道,“自然得称呼他做大人了。”
闻言,顾庭昱却是皱起了眉头,道,“张奉先空有虚名,你可别看上他。”
等会!她什么时候瞧上张奉先了?
她连太子都瞧不上,怎么会瞧上那个绣花枕头!
她家瑚儿有绝世美颜,富有藏书千万,上能治国下能安邦,可指挥千万的海军,谁能比得了!
不过……看来并不需要宫里的那位帝皇出手,张奉先自个就把自个作死了。
这岂不是说她这么长时间的安排都白费了?
方才在厅里没瞧见张琪雅,也没收到关于她的消息,顾今夕这才有此一问。
“虽然他因祖辈余荫成为大理正,但是他在大理寺的所作所为……”顾庭昱眉头紧皱,道,“他自恃清高,好似旁人都是贪污受贿。”
说了几句,顾庭昱发现他不该在背后说人坏话,住了嘴后,他琢磨了一会,道,“京里有能耐的公子许多,并非只有空有虚名的张奉先。”
看来她几个月来的安排没有白费,还有瑚儿的安排。
虽然说张奉先的行为会引起众怒,那些被他瞧不起鄙夷的人会抱作一团,但就目前张家在京里的势力,还不足以让那些人谋算。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顾今夕眯了眯眼,漂亮的凤眼在烛火下划过一丝幽暗,但是在喜庆之下,她看起来格外的美丽,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果真是你在看风景,你又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自家妹子没有回应自己,顾庭昱有些着急,但是目光一看,顾今夕一副沉思的样子,他忽然就放心了,自家妹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张奉先?
而且他们家已经是位极人臣,已经不需要再找高门大户,就像他的妻子,他也不准备在门第相等的府邸之中寻找。
何况以他这一房的情况……顾庭昱很有自知之明,没有人家的小姐愿意嫁进来。
所谓红袖添香,是每一个读书人在书里看过并且曾经渴望的,他也曾经和顾今夕这么一提。
其实对他来说,哪怕是平民百姓,她不识字,只要她愿意,他可以花费时间去教她认字习文。
时间的沉淀,让顾庭昱看得很是透彻。
礼部的官员高喊礼毕,又用百姓之中的‘送入洞房’结束。
是觥筹交错,欢笑言语,大家都忘记了将要到吉时之前的催妆诗。
也许在众人心里,这就是恭敦公主话本子看多了,心血来潮要戏弄驸马爷。
“母亲,那是谁?”
皇亲国戚自有自己的圈子,司姬悦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但是身为良王的女儿,自小接受的教育,哪怕心里不喜也让她从容的面对。
良王妃正与一位宗亲夫人低声说着,突然听到司姬悦的话,她顺着司姬悦的目光看去。
正是和顾今夕分开不久的顾庭昱,砥国公府的主子长得都不差,何况顾复硫和柳氏的模样也是十分出挑的,身为他们的儿子,顾庭昱的样子当然不差。
从小到大浸泡在书海里,加之这些年经历的事,让他那身普遍读书人的气质多了些许的不同。
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