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棠的婚事在朝里提出来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可是知道女方是谁之后,只剩下一声嗤笑。
果然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两代联姻都找小门小户。
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怎么能撑起宗妇?还是丢人现眼。
现在的大臣们都不知道宗平侯阖府身上都留着皇家的血,只不过不姓司罢了。
下朝之后冷嘲热讽都没少,顾廷棠素来不理会这些事,他们爱说就说,反正自个媳妇自个疼。
难不成他们说他媳妇不会生他媳妇就真的不会生了?
顾今夕定了定心,道,“看来大哥和祝姐姐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不过父母不在京里,梧秋院那位也就别指望了,三婶虽好,可是这件事却是不能让三婶来办。”
“大哥要是愿意,不如让舅母去宗平侯府走一趟。”
“舅母办自然是最好的。”顾廷棠也是独当一面的未来世子,他道,“不过还是要去信给娘说一声,娘愿意回来是最好的,若是边关吃紧回不来只能麻烦舅母。”
“恩。”这事顾今夕没什么异议,顾廷棠想得周全。
只是她现在心神不宁,也顾不得抄书和天色已暗,叠声命令三个丫鬟给她准备换洗的衣裳。
“天要黑了你还打算出门?”
“恩。”顾今夕指了一件黑色的衣裳,头发也放了下来打算梳个马尾绑着,道,“去景国公府。”
虽然看清了自家妹子和慕容瑚之间的情,可是这种妹妹被人抢走的感觉着实是不好,顾廷棠心里越发的不舒坦,他忽然觉得范泽熙在观海关折腾慕容瑚和的时间太短!
“早些回来。”顿了顿,顾廷棠又加了句,“注意分寸。”
“大哥胡乱说什么。”顾今夕没好气的瞪了眼顾廷棠,道,“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
整修一番,顾今夕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各府都已经开始用膳。
因为今天朝会上的事,慕容瑚用膳之后就去慕容滕的书房。
“父亲。”慕容瑚恭敬有礼却失了父子之间的亲昵。
“今天在朝会上你处理的很好。”慕容滕夸赞道,“这件事不用你亲自出手,让下面的人出去办。”
“多谢父亲夸赞。”慕容瑚淡声道,“经历了观海关,儿子自觉长大了不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流荡在京里。”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也不会管。”慕容滕低头,烛火明亮,放在桌子上的书籍折了一角,显然是早就在看的,只是因为慕容瑚的到来而放下。
“你的婚事我也不会插手。”
慕容瑚心里大喜,可是面上不显,道,“父亲不管,是因为陛下要做主儿子的婚事。”
“你在我这里也不用藏着。”慕容滕看着慕容瑚的眼神冷淡,道,“你少年时就求了陛下恩典,你的婚事自己做主。”
“日后看中哪家姑娘,会在陛下赐给你的空白圣旨上写上那家姑娘的名字。”
慕容瑚不答,现在他也没打算告诉他的父亲,他已经认准顾今夕作为他妻子的事。
“银珰公主是和亲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到了我国,就没有她选驸马的资格。”慕容滕的眼神依旧那样冷淡,语气平稳,道,“只有我们选她的份。”
“是。”
“陛下已经有所决断,银珰公主的驸马会在三位皇子之中。”慕容滕淡淡道,“至于具体哪位你也心里有数。”
“儿子大概猜到哪位,不过陛下的心思儿子不敢妄自揣测,静等圣旨降临。”
“回去吧。”
“是,儿子告退,父亲早些休息。”慕容瑚态度恭敬的离开,他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他的母亲就从屏风后出来。
“你何必这样。”慕容夫人心疼儿子,责怪慕容滕,道,“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你年年这样冷淡待他,岂不是让你们父子离心。”
慕容滕却是不在意道,“他又不是三岁小儿,这点子迷障都看不透,又怎么能继承我的位置。”
慕容夫人没好气的瞪了眼慕容滕,道,“瑚儿三岁得了天花,也不知是谁****夜夜守在床榻旁,得知天花好了会留印子,天天催着大夫弄来去疤药。”
“后来百而不得,范御医医术高明,天天拜会范御医,陛下都得知此事,笑得多用了一碗饭,第二天就下旨要范御医定要研制出去疤药。”
“五岁瑚儿懂事了,就你心狠,把他扔进深山老林里,还说什么是历练。”
“哼,两个半月之后回来,也不知是谁会****半夜到瑚儿房里给他上药。”
慕容夫人一字一句,把慕容滕的老底掀得精光,老脸一红,呵斥道,“提这些做什么!”
听着是呵斥,可是多年夫妻,慕容夫人不知道慕容滕这是恼羞了,她一笑也不提,只是想起慕容瑚的婚事,她眉心忧切道,“瑚儿比晟儿小两岁,陛下还没有为晟儿挑选太子妃,难道真的是打算让顾家姑娘做太子妃?”
“陛下心意,我们不要妄加猜测。”慕容滕眉一皱,道,“瑚儿的婚事他早就跟陛下要了主见,我看着左右是京里的姑娘。”
夫妻两人的忧心,作为儿子的慕容瑚并不知道。
从书房回来慕容瑚直接回了自己院子,只是没想到院子里却是有一个惊喜在等他!
“主子,小姐在里面。”平允没有点明是谁,慕容瑚只以为是慕容珊。
“这个时间珊儿怎么到我这里来。”边说边走,眉头微皱,但是一进厅里,他看到正坐着淡然喝茶的顾